要靠近河流,也不要飲用河裡的水。
百姓們也惜命,照做了幾天,然後估摸著差不多了,才恢復正常生活。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遼軍帶走的那些人裡也有人不斷髮病。
死掉的人全部被丟到了河裡。
最終,這一場疫病還是沒能避免。
也是因此,才有了容家軍疫病爆發一事。
時景聽著聊城守將跟容衍的聊天內容,漸漸理清了所有事情。
“昨日收到新皇秘旨,將於六月在汴京(即開封)登基,皆時,我將回京參加新皇登基大典。
容家軍中應該同樣受到了秘旨。
若飛,你可要想好,你若此時去遼,怕是來不及返回。
皆時,不能準時參加登基大典,就是抗旨不尊、蔑視君威。
惹惱了新皇,這後果你當真承受的住?”
聊城守將門大洪,五十來歲,身材魁梧,方口闊鼻,憨厚中帶著幾分粗狂。
其也是衛戈結拜兄弟的其中一位。
對容衍也是極為熟悉,此時正一臉不贊同的看著這個不聽話的小輩兒。
容衍放下酒杯,也認真道:
“勞門叔擔憂了。
不過,您別擔心,我已經給陛下去了密信。
我有必須要去遼國一趟的理由,相信陛下看過後,必不會怪罪於我。”
門大洪瞪著眼睛看了他許久,見他目光堅定,好不躲閃,才終於肯相信他說得話:
“得,就這麼著吧。
你小子自小就有主意。
連衛大哥都做不了你的主,更遑論我們。”
“門叔,瞧您這話兒說得,就像那抱怨丈夫的怨婦。”
容衍嬉皮笑臉的調侃著。
“臭小子,敢消遣你叔叔了!”
門大洪被氣笑了,蒲扇大的巴掌“呼”的一下朝容衍後腦勺拍去。
容衍一個低頭,輕鬆躲過,然後拿起酒壺給門大洪的大號酒碗倒滿,笑嘻嘻哄道:
“嘿嘿,開玩笑,開玩笑,來,門叔,我再敬你一碗酒。
知道您喜歡喝酒,我特意給您尋來的陳年佳釀,不僅能香迷糊人,勁兒還大得很。”
“哼!算你小子有點良心。”
門大洪笑罵了一句,然後垂眸看著端到眼前的酒水,瞬間眼睛都直了。
只見黑色酒碗中的液體清澈見底,霸道的香氣撲鼻而來,門大洪口腔裡迅速口水蔓延。
他嚥了口口水,才小心的雙手接過酒碗。
先將嘴巴湊上去,小心吸溜了一口。
瞬間,口齒留香,一道火,從口腔順著食道,絲滑的落入肚腹。
“轟!”
門大洪感覺自己全身都著了火。
兩抹紅暈出現在他黝黑的臉蛋上,但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好酒!”
時景被他這一聲暴喝,嚇得一哆嗦,筷子上夾的菜掉到了盤子裡。
不就是提純了些的蒸餾酒嘛,又辣又刺鼻,有什麼好喝的?
無奈搖了搖頭,他繼續夾菜填自己的五臟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