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放下茶杯,道:“晚輩玄夜,家師行雲,師承純陽子,真要論起來,晚輩還要稱道長一聲師叔。”
清風道長驚喜道:“你竟是行雲師兄的徒弟?三十多年未見,他可還好?”
“家師身體硬朗,就是......唉,他那脾性,想必您也知道,喜歡新鮮,喜歡熱鬧,不喜歡長久待在一個地方,現在也不知道雲遊到何方了。”
清風道長呵呵笑著捋了幾把小鬍子:
“行雲師兄性情向來曠達,他常說世間道理千千萬,只窩在一個地方,能悟出什麼真理?
即便悟出來了,一方之理又怎麼代表世界之理?
他要悟得整個世界最真的理,所以他才要走遍世界的每個角落。”
玄夜聽得有些稀奇:
“師父原來還有這般大志向嗎?
在晚輩的印象中,師父最常說的一句話是,天命自有其道理,不可違逆。”
清風道長:“或許,順應天命就是師兄悟道的方法吧。你今天來是你師父的意思?”
玄夜:“不是,師父他已經許久沒傳回訊息了,晚輩今日前來,是受師弟所託。”
“你還有師弟?他叫什麼?現在在做什麼?”
“師弟名容衍,字若飛,現任容家軍統帥,想必您聽說過他?”
“原來是神勇無敵的容衍容將軍啊,怪不得他能獨身一人闖進遼軍包圍圈,將當今救出來,原是學了師兄的本事。
他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終於到正題了,玄夜精神一震道:“師叔,您可認識時景?”
“時景?”清風道長有些意外:“你們也認識?”
他話一說出口,就反應過來,他呵呵笑著敲了下自己的腦門兒:
“哎呀,瞧我,差點忘了,時小友還是容家軍的軍醫來著,那你們跟他認識豈不是理所應當......
你是來找他的?”
玄夜:“不是,今晨我收到師弟的信,他說,時景告知他,是您幫他隱去了靈力修為,助他混進了明光教?.”
清風道長頷首:“不錯,是我,時小友一切順利?”
玄夜嘆息一聲:
“順利,也不順利。
他混進去編的身份太過敷衍,需要我們給他補全。
現在,我們就在比是我們造假的速度快,還是對方蒐集訊息的速度快。
師弟擔心時景隨時會暴露,一路悄悄跟著保護他。
但是,後來,時景告訴他,明尊修為可能達到了金丹期。
師弟一身練氣巔峰的修為,必定瞞不住明尊法眼。
因此,師弟他想請師叔走一趟,務必在出關前趕上他們,助他一身靈力也給隱藏起來。”
玄夜一口氣說完,就一直殷切的盯著清風道長。
清風道長消化了一番,嘆了一口氣:
“還是年輕好啊,年輕人有雄心壯志,有一往無前的勇氣,還有說走就走的魄力。
不像我們,上了年紀,便只想著安穩餘生。
也罷,老道就再陪你們瘋一回。”
“多謝師叔!”
......
“阿風,感覺如何了?”
皓日法王用扇子不斷給時景扇著風,滿臉擔憂。
時景虛弱的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只一張毫無血色的臉沒什麼說服力。
他渾身無力倚坐在一個大樹下,還時不時乾嘔著。
皓日法王看似關心,實則離了有一丈多遠,伸著胳膊搖那把破扇子。
在他身後,跪了一地的護衛。
個個滿頭大汗,呼吸急促,但就是連一句求饒的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