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只覺頭皮又一緊,想了一下,才回道:“開城門之後。”
“開城門以後......”
如冰雕般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著,一下又一下......
他抬眸看向中年人,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容衍沒來之前,裴安寧願用自家糧庫去填流民的無底洞。
容衍來了,並做出各項安置措施後,他反而撐不住,鬆口了?”
中年人額角的冷汗終於撐不住,滾落下來:
“您、您的意思是......他是故意的,在給我們下套?
我、我現在就去拒了他!”
白衣人喊住他:
“回來。
既然他想見我,那便讓他見。
我也想知道,他們究竟知道了多少。”
“是。”
中年人應了一聲,剛要告辭,就見外面進來一個白袍銀麵人。
“稟法王,左明使,外面有個叫江生的螢火說發現一個先天聖體!”
螢火,即那些外圍的信徒,原本是沒資格見法王的,但先天聖體又不同。
明尊已尋找多年,尋到者少之又少。
他不敢耽擱,趕忙來報。
“江生!”
聽到這個名字,中年人忍不住驚呼。
白衣人看向他:“他有不妥?”
中年人連忙道:“他是我手下的一個專門發展信徒的螢火,前段時間,趁著安陽城人心惶惶,他拉回不少信徒。”
白衣人微微頷首表示讚賞:“看來是個能幹的。”
中年人後槽牙咬了咬,勉強誇了一句:“是,是挺能幹。”
隨即,就是一個轉折:“不過,屬下總覺得,他信仰不太純澈......”
白衣人:“哦?如何不純澈?”
中年人:“此人太過在意黃白之物......”
他早就覺得這小子不對勁了,雖然聚在一起淨靈的時候,那小子喊的臉紅脖子粗,看起來就是一個狂熱的信徒。
可,他看銅板時雙眼中的光可比他淨靈時真實多了,也純粹多了。
所以,他才會派了一個燭火去盯著他。
只是這段時間忙,沒怎麼關注他,沒想到,他就直接給他來了個“驚喜”。
他可不信,那小子找到這兒是偶然。
想越過他,直接跟法王,甚至明尊聯絡?
呵~
看他不給他小鞋穿穿。
這般想著,他抬眸偷覷了一眼白衣人。
法王的信仰最是前虔誠,看不得他人玷汙光明一點。
必是容不得那信仰不純的小子。
沒想到,白衣人卻道:“為光明奔勞之人,理當受到獎賞。將他帶進來吧。”
“是!”
白衣銀面護衛領命下去了。
中年人:……
他這麼辛辛苦苦都沒得一句好不說,生命還時不時受到威脅。
那小子憑什麼!
白衣人不知道他心中的彎彎繞,現在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天生聖體上。
會是哪種“聖體”呢?
如果是金、水或木就好了。
喉結不自禁滾動一下,發出明顯的吞嚥口水的聲音。
中年人略有些詫異。
難不成,法王大人,餓了?
他一直以為,法王和明尊已經脫離凡人的範疇,沒了凡人吃喝拉撒的欲求,餐風飲露就能活。
沒想到,法王也會餓嗎!
江生跟在白袍護衛身後,心中壓抑不住的激動。
一千兩黃金,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