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中。
大黃狗抬頭看了眼，顯然認出了他，便趴下頭沒有搭理。
……王進軍。
“蹭蹭”幾步，王進軍走到李陽跟前，彎腰低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道：“是不是衣服裡面藏青蛙了？”
“嘭”屋門開啟，李雪容披著外套走了過來，像個女漢子似的，推了推王進軍，道：“我哥打拳呢，你別打擾他”
“我知道他打拳，可你聽，打拳怎麼還能出這種動靜？”王進軍指著李陽胸膛，一臉無法理解。
李雪容這才注意到。
之前她在屋內，隔著門窗自然聽不到，現在站在李陽身前，可是將那怪異的“咕~咕”聲聽得真真的。
“這……”目睹這一幕，自認與李陽最親最近的李雪容，也是不解。
“呼~”李陽緩緩噴出口長氣，收起了架勢，解釋道：“這是拳勁”
如果是神仙法術之類解釋不清的東西，李陽自然不會說，可拳勁在現實中同樣也有，自然無需顧忌。
“拳勁？”李雪容和王進軍互相看了一眼，全是迷茫。
“什麼東西？”
三人的功夫都是王建國教的，從沒聽過拳勁，更不會認為是王建國故意藏私，只教了李陽，就算真藏私，也應該教王進軍，而不是李陽。
“這是我在外邊學的，你們要學嗎？”李陽卻彷彿像是一樁小事，隨口問道，不等兩人回答，又自行斷言。
“雪容就不要學了，這功夫太苦，不適合你”
“噢”李雪容癟了癟嘴，很聽話的沒有強求。
她本身就對武術沒有興趣，小時候是沒辦法，仨孩子都在一個屋簷下，她哪有拒絕的權利，可上了初中懂事後，王建國就沒再為難過她。
而李陽對師傅的做法很認同。
女孩子家家，學幾手防身就足夠了，沒必要下那苦工，李陽也見不得自己如花似玉的小妹，吃這份苦。
他轉而看王進軍，問道：“你倒是可以，學不學？”
“來啊”王進軍表現出很強的興趣，當場就學李陽的樣子，擺起架子站樁。
半個小時後，
“我不練了，這啥鬼東西？也太能熬人了…”王進軍連連無力的擺手，虛弱的喘息著，企圖多吸入一些新鮮空氣，來緩解剛才因為練習呼吸法不當導致的窒息感。
拳勁要以氣息運勁，可以他連氣息都沒練出、連勁力都尚且無法運用的水平，想練出拳勁？
差太多了！
李陽皺眉道：“才半小時，你不吃這個苦，怎麼練拳勁？”
“快算了吧，我現在這身手挺好的，用不著練你那拳勁，好傢伙，這才剛練就把我搞成這樣，要是練上幾年，我命都得丟半條……”
“你真的不練？這可是真功夫，所有練武之人都求之不得的功夫”
李陽真是很難理解，這可是真正拳術大家的不傳之秘，當初自己家費了多大勁才學到？如此珍貴的真功夫，自己肯主動免費傳授，王進軍竟會不學？
這是眼瞎了嗎？
“不練了，這年頭，武術練再好，不也就那回事嘛”
王進軍還是剛才的態度。
最終，李陽搖了搖頭，沒有再勸，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現在的王進軍，已經不是武者了。
武者，並不是練了武就算，哪怕你練得是再正宗的拳術也不是標準，誰能堅持下來，誰才是武者。
或許那句經常用來調侃的堅持就是勝利，放在這裡，正合適。
旁邊李雪容看王進軍死狗似的樣子，噗嗤一笑，“現在你知道我哥的厲害了吧，你還老想跟他比”
“是是是，我比不了，你們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