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厲的眸像是上膛的烏茲槍,一一瞄準在場所有主管,眾人見狀立即倒地不支,根本不用他正式開槍。
“一群飯桶!”撂下這句話,他起身便走。
歐多佩拉見狀,再不情願,也得跟著他的身後走。
回到辦公室,尚道開始批閱檔案,速度飛快,像是要將檔案給扒爛,簽名像在刻字,像是要把所有怒火都發洩在上頭。
歐多佩拉注意著他的舉動,眼看他的動作愈來愈粗魯,呼吸愈來愈紊亂,他閉上眼,在心裡慢慢地自動倒數。
“歐多,有沒有我的電話?”他果然咬牙吼起來。
“沒有。”歐多佩拉聰明地知道他問的是佔春小姐是否有來電。
“我的手機有沒有響?”他沉痛地閉上眼。
“沒有。”他單手捂著耳朵,覺得耳朵很痛,開始懷疑自己在退休之前至少會聾掉一邊的耳朵。
“我的手機是不是壞了?!”他重捶著桌面。
“應該沒有。”因為他剛才有試撥,訊號無障礙。
“歐多,現在幾點了?!”幾乎是用咆哮的力道。
“五點零一分。”他迅速地報上時間。
“你確定?”氣息不只亂,還有點喘,瞪著他的大眼,血絲密聚,露出幾分猙獰,握著筆的手微顫。
“現在已經五點兩分了。”他一直看著腕錶,掌握每一分每一秒,然後沉痛地閉上眼。
果如他所料,劈哩啪啦、劈哩啪啦,
完蛋!又要再整理一次。
“分手、分手,分手!這一次分定了!”掃完桌面檔案不夠,還順便惡踹辦公椅一腳。“求我也沒用,因為時間到了,我不等了,求我也不回頭,你就等著後悔吧,你再也找不到像我這麼愛你的男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出現第二個尚道愛上你這個、你這個,Shit!”
只見他從前囂張狂妄的氣息不見了、瀟灑落拓的笑容消失了,俊美清朗的面容扭曲了、領帶歪了,襯衫縐了……一切都亂了。
他被困在愛情網中掙扎,愈是抗拒,愈是將他束縛得更緊窒,透不了呼吸、看不見陽光,他把自己緊緊地捆綁在痛苦邊緣。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在等你跟我說,你為什麼不說?哄我會死啊?我就是想聽嘛,我就是在意嘛,你就親口告訴我,你根本就沒有愛過他不就好了?”他幾乎是仰天長嘯,像只孤狼,尋伴的孤狼。
給她三天的時間,她居然沒給上隻字片語,電話也不打,竟然狠心到這種地步?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要是真的不方便打電話,傳個簡訊也可以……
像是想到什麼,他側眼瞪去——“歐多,簡訊?”
“沒有。”幾乎是沒有遲疑的,歐多佩拉立即給他“最後一腳”,把他踢入地獄的最底層。
他早就查過每一個可能的訊息,所以……嗯,就是這樣啦!
“你騙我一下會死啊?”他陰鬱地吶喊著。
“……我騙你,你是不會死啦,但我會死。”被他打死。
“啊啊!氣死我了!”眼看著就連辦公桌上的電腦螢幕和電話都快要保不住的當口,電話鈴聲適時響起,尚道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話筒,試圖讓自己鎮靜,才沉穩地發聲,“喂?”
是她嗎?會是她嗎?
雖然已經超過五點了,但沒關係,因為他說三天,等於是七十二個小時,是以那天晚上九點開始計算的,只要在九點之前的七十二個小時之內打給他都是有效的,他會原諒她,他會繼續愛她,把她當成肉體的一部份濫情狂愛。
可惜的是——“兒子,我是你老爸,我要跟你說——”
尚道二話不說掛掉電話,他聽見了血液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