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平。”江老夫子不卑不亢地說道。
江老夫子登記好名字,連一吊大錢都不去領取,就要走開,遠處氣喘吁吁跑過來一名三四十歲的婦人,一把拉住江老夫子,左右看了看,語帶責備地小聲說道:“父親大人,你跑到這裡來湊什麼熱鬧,這裡都是要到城牆之上守城的義士,你如何能做得了這份差事?你要實在閒不住,還是隨我到城牆之下去分發粥食好了。”
江老夫子眉頭一皺,說道:“芸娘,虧你跟著我讀過十幾年聖賢書,怎麼也和這些趨利之人一般看法?你看看,你看看,這些身強力壯的大男人,每rì裡領著一串大錢,卻一個個像婦女一般,躲在城下生火做飯,布粥施飯,不願意到城牆之上守城,如此一來,誰去抵擋城外的虎狼之師?”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大,伸出右手對著那些正在分發物品的幾名年輕男子指指戳戳。
聽聞此言,那些年輕男子臉上頓時掛不住了,一個個面紅耳赤,就連正在登記造冊的男子也坐不住了。
不遠處,周金鵬、羅秀英、王孟凡三人正好從此處走過,聽聞此言,不由多看了一眼江老夫子。
江老夫子臉上頓時浮出一絲怒意,大聲說道:“看什麼看,你們三人身強體壯的,還揹著個弓箭,提著鋼叉,不去城牆上守衛,到這裡瞎溜達什麼?”
“父親,你鬧什麼?這是王大人,是鐵翼將軍任命的巡城使大人,城中所有義士都歸王大人管轄。”芸娘小聲說道,一邊說,一邊把江老夫子往一邊拉扯。
“大人為何不穿官袍?不著官袍你哪來的威儀,怎麼去管束百姓?真是不像話!”江老夫子嘴唇顫抖,臉上的怒容更盛,掙脫芸娘,執拗地說道。
王孟凡輕撫長鬚,微微一笑,說道:“老丈教訓的是,學生唐突了,這官袍馬上就去找來。”
一旁正在分發大錢的幾名年輕男子礙不過臉面,其中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拋下手中銅錢,大步走到那名登記造冊之人面前,說道:“朱大叔,我也要到城牆上去,這裡的差事,你就另請高明吧。”
說罷,衝著江老夫子走來,揚了揚臉,說道:“老爺子,我不是孬種,我和你一道去守城。”
“好,老夫已經八十有六,連閻王老兒都不怕,還會怕狄人?小夥子,我們走。”
“走,走,誰不去誰就是孬種!”另一名男子把手中幾吊大錢往筐裡一丟,衝著身旁幾人招呼道。
其它幾名男子看看江老夫子,看看王孟凡,有的猶豫不決,有的左右為難,最後卻紛紛丟下差使,跟著江老夫子向遠處的城牆走去。
芸娘張了張嘴,不知道該項說些什麼,臉上露出一絲焦急、憂慮之sè,看到江老夫子走遠,跺了跺腳,大步跟了過去。
周金鵬、羅秀英夫婦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面容沉了下來。
周金鵬指著江老夫子的背影說道:“王兄,一名耄耋長者都能到城牆之上守城殺敵,我夫婦二人年輕力壯的,卻陪著你在城中溜達,實在是不過去,這樣,你另請高明,我夫婦二人要到城牆之上看看這狄人究竟長沒長三頭六臂。”
說罷,未等王孟凡開口,衝其抱拳施了一禮,拉著羅秀英就走。
“周兄,秀英妹子,你二人開什麼玩笑,事情總要分個輕重緩急,你們二人來的時候,鐵翼兄是如何吩咐你二人的?”
王孟凡滿臉都是焦急之sè,正逢大亂,自己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沒人保護,這“巡城使”做起來豈不是危險之極。
羅秀英頭也不回,揮了揮手中鐵胎長弓,說道:“你另請高明吧,當年,我父親傷在狄人手中,現在,我兒媳又被狄人支使的惡狼咬死,如此大仇,豈能不報,我要讓他們百倍千倍奉還,你告訴鐵翼,他能去殺敵,我夫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