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譏諷道:“好濃好豔哪!”室內鬨笑一片。我感興趣地扭過頭去,只見秦京生擺擺手示意大家靜下來,並且一臉神秘地道:“各位各位,想不想知道這首詩是誰寫的呀?”
“想想想!”眾人一疊聲的應和。夫子不知為何顯得有點緊張,結結巴巴地道:“你說,是,是誰寫的?”
“是……祝、英、臺!”秦京生手腕一轉,指向他身前的祝英臺。講堂內諸人一驚,祝英臺炸毛道:“是我?你胡說!”
秦京生表示別想抵賴,這就是剛從你身邊揀的。祝英臺繼續炸毛,她才不會寫這麼無聊的詩,什麼織女嫦娥,俗不可耐。陳夫子卻突然生起氣來,怒衝衝地問祝英臺這首詩哪裡低俗,哪裡無聊了?但說出口之後又發覺不對,急忙改口,又開始逼迫祝英臺承認這詩是她寫的,並說如果她不承認就讓她去挑滿全書院的水,祝英臺死不改口,眼看陳夫子就要發怒,梁山伯噌地站起了身,道:“詩是我寫的。”
陳夫子一愣,王惠已經不好意思起來,抓著髮辮嬌羞道:“你們不要這樣子搶我啦,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室內噓聲一片,祝英臺臉色發青,衝著梁山伯質問:“詩真是你寫的?寫給誰的!”梁山伯糾結著說不出話來,我實在搞不明白這位大小姐如何就能相信這根本就是明擺著的東西,索性也站起來將罪名一把攬下:“詩其實是我寫的。山伯兄只是為了幫我遮掩,你們不要為難他。”
又出來一個頂罪的。陳夫子高興了,揹著手向我道:“葉華棠。本夫子早就知道你行為不端,好那淫詞豔曲。你說,這詩是寫給誰的?”
我微微一笑,輕擺長裾,做出那風流名士不羈之態。
“這詩,當然是寫給文才兄的。”
正文 21 試探
好吧,我承認我是故意的。
此語一出,我意料之中地看到整個講堂裡的人臉都綠了,當事者馬文才則沒動沒出聲,依舊如杆槍一樣挺立在我身側,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淡然不在意,我卻清楚聽到他放在書案下的手掌中傳來“咔吧”一聲!
額,他好像把筆捏碎了。
陳夫子早已經忘記了自己之前的目的,此刻顫巍巍地伸出一隻手臂指著我,滿臉恨鐵不成鋼地責罵:
“葉華棠,你這好色淫徒!你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同窗學子,起這等歪邪惡念?實在是,罪不可恕!我,我今日一定要上報山長,將你逐出書院!”
我淡淡一笑,湊上去對夫子道:“夫子您真的要……上報山長?”
陳夫子一怔,續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趕緊閉了嘴,昂起腦袋,猶豫了一下才又清清喉嚨,故作莊嚴道:“葉華棠,那你倒是說一說,你為什麼要寫情詩給馬文才啊?”
他不說還好,一說情詩二字,書案底下當即又傳來“咔吧”一聲脆響。後面有好幾個學子忍笑忍得臉都憋紅了,荀巨伯沒控制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又趕緊用書本掩住臉。馬文才則扭過頭來惡狠狠地盯我一眼,如果目光可以化作實物,我的後腦勺處定然早已經被剜出了一個深洞。
“咳咳,夫子您這樣說就不對了。”我整整衣領,開始大模大樣地顛倒黑白,“這詩雖然是簡白平易了一點,但怎麼說是俗不可耐,又更怎麼能說它是一首情詩呢?夫子方才還在講,決不能從字面上來理解那些男女……那些汙濁之事,小生寫這首詩,也只僅僅是為了表達對文才兄高度的尊敬仰慕之情,是絕對沒有絲毫其它意思的。要知道文才兄品性高潔,為人端正大義,小生對他的仰慕正如那滔滔江水,奔波千里綿延不絕……”
“你根本就是在胡說!”王藍田聽我越說越不上道,一馬當先站出來跟我唱反調,“這詩裡又是織女嫦娥,又是七夕月圓,分明就是指對女子的思慕之情。難道說,你是在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