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嶽懷江搖頭,看了看一邊的石樂兒,“小江就可以了……”
小小也看了看石樂兒,小聲地開口,“大……小江,我冒昧問一句啊。那個……您是不是欠石姑娘很多錢?”除了這個,小小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能讓嶽嵐劍派的少爺,屈居於一個小姑娘之下的理由了。
嶽懷江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
“我就隨便說說……”小小急忙說道。
嶽懷江突然一下子放下了筷子,抬頭,眼角略有淚光閃爍。
“真的欠?”小小驚訝。
嶽懷江看著她,點了頭。
小小咽咽口水,“多少?”
嶽懷江伸出了三根手指,嘆口氣,道:“三千兩……”
三千……小小差點昏過去了。蒼天啊!三千兩!讓她看到一眼,死也值了。
“你……你這輩子還得清麼?”小小的聲音顫抖著。
嶽懷江又嘆一口氣,“我爹說了……一代代還,總會還清的……”
小小的嘴張得可以放下一個雞蛋。他爹?他爹難道是嶽嵐劍派的掌門?欠石樂兒三千兩???這是什麼世道!
嶽懷江拿起筷子,看著桌上的菜。“趁這頓飯不要錢,多吃點。明天還要繼續還債吶。”
小小聽到這句話,不由感同身受,頓生了同命相憐的情緒。想她那些微薄的財產,也是因為還債,變為了三個銅錢。而且,她還因此鋌而走險……債啊……
“對了,姑娘,你是不是得罪樂兒了?”嶽懷江抬頭,問道。
小小一驚,無奈地點頭。
嶽懷江起身,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一臉的愛莫能助,“沒事。時間長了,會習慣的……”
聽完這句,小小當場變成了石雕。
小小的僵硬一直到她回房,還沒有消除。
她站在房裡,呆呆地看著桌上的燭火。許久,她彷彿想通了什麼,伸手從行李內拿出了帳本。
她走到桌前,就著燭光,仔細地翻看。
帳本上,密密麻麻地記著很多東西。小小的手指慢慢滑下,然後,停在了一行字上。
『紹興六年 六月十四 嶽嵐劍派偏宗嶽隱峰之妻誕龍鳳胎 名懷江、懷溪
共欠禮金四錢二十八文』
小小皺了皺眉。又將帳本往前翻了幾頁。
『崇寧二年 八月初一 嶽嵐劍派宗主嶽隱峰退出江湖隱居太平城 嶽嵐劍派改稱其為“偏宗”
共欠酒錢八文』
小小摸摸下巴,思忖。嶽嵐劍派的現任宗主是嶽隱壑,聽名字就知道,和那嶽隱峰是兄弟。這個“偏宗”估計是嶽嵐劍派之恥,鮮少有人提及。而嶽隱峰一直隱居太平城嶽懷江雖跟著本家帶“懷”字,但估計雙方也沒什麼來往了。他剛才又說,自己欠石樂兒很多錢……難道……
小小立刻又翻賬本。
『紹興二十年 九月二十一 太平城城主石析病逝 其子石雋攜妻子云遊天下 由孫女石悅繼位
共欠飯錢五文』
紹興二十年?小小算了算,也就是說,那個小城主今年是十三歲?石悅,石樂兒?難道……樂兒是愛稱?她是太平城的城主???!!!
小小手裡的帳本當即落地。太平城……
一時不慎
太平城……
……
突然,敲門聲響起。她慌忙撿起地上的帳本,塞進懷裡。轉身開門。
“很慢啊~姐姐又是在做什麼好事?”石樂兒笑著,邊說邊走了進來。
小小僵硬地笑笑,“沒……我哪敢啊。”
“不敢?”石樂兒揹著手,“不敢,你還不是上了屋頂。要不是遇上銀梟,你現在恐怕已經遠走高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