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於解釋,更因為尊重翁涵之,所以才一直隱忍不發。
可寧則遠忍下來,不代表他要按著翁涵之的意思做。
說起來,他其實也是一個極度固執與自我的人。
此時見寧則遠眼底稍稍帶了些不快,翁涵之怎麼會不懂他的心思,卻仍是拿話勸他:“阿則,你那個脾氣真的考慮清楚了?真能毫無芥蒂的接受珍珠?不介意她是……”
“媽!”
挺秀的長眉緊緊蹙起,眸色漸漸沉峻宛如孕育暴風雨的深海,寧則遠不悅的打斷她,冷著臉道:“媽,以後別再說這種話——我不想聽,林煙和珍珠也不會喜歡聽。這是我的決定,不會再變。”
強勢,壓迫,他一向是說一不二的,卻極少這樣對翁涵之說話,翁涵之不由驚詫住。
察覺到自己態度的不妥,寧則遠又說:“媽,我的事你不用太操心,我自己心裡都有數。”
他心裡有數……他心裡能有什麼數?
翁涵之很難受,她不敢想象如果寧則遠知道林煙當年流產的事,會是什麼樣子,又會變成什麼樣。
只怕會痛苦自責死!
那道枷鎖太沉重,這個傻子這輩子都沒法安心的。
當初翁涵之得到訊息時急得團團轉,是林煙不讓她告訴寧則遠的。那個時候,林煙打定主意要走,不願意再提流產的事,生生要與寧則遠斷掉一切關係。幾番糾結考慮之下,翁涵之也就摁下這個秘密,偏偏那個傻子飛蛾撲火!
如果他知道這件事,就真的完了……
——
早晨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寧則遠的好心情。舒曼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他從昨天延續到今天的好心情,才算徹底毀了,毀的連點渣子都不剩,只恨不得掐死林煙!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虧他今天上午讓秘書去訂了個高階餐廳,特地挪開一堆工作,只為陪她吃頓飯!
還有更丟臉的!
剛剛秘書內線打進來,說:“寧董,嘉曼公司的……”
寧則遠居然毫無察覺,一想到林煙在外面,他的心情便更加好了,以至於沒有聽完,就直接打斷秘書的話,興匆匆的說:“請她進來。”
所以,他不僅被林煙那通電話騙了,現在還要被秘書看笑話……
寧則遠覺得自己真的能被林煙活活氣死!
對著莫名其妙出現的舒曼,寧則遠的臉色實在稱不上好看,沉峻,冷冽,連眼皮子都在努力掩飾燥怒的情緒。
“舒小姐,有事?”捏著舒曼的名片掃了一眼,他冷冷問道,語氣格外不善。
眼前男人的氣勢太過駭人,像是六月裡的驚雷,舒曼很明智的將林煙賣了:“寧先生,今天本來應該是我們公司林煙來拜訪你的,結果不湊巧她剛好請假。”
“請假?”寧則遠一時詫異。
可林煙昨天根本沒有提起請假的事……寧則遠微微挑眉,眸色微暗:“她什麼事?”
舒曼說:“好像是家裡的事,我給了她兩天假。”
家裡有事?
寧則遠有點不高興。他昨天特地送林煙上班,還與她透過電話,偏偏那人在他面前什麼都不提。
寧則遠好生挫敗。林煙從來只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裡,他想知道,卻根本沒途徑,他好像怎麼做,都是徒勞無功!
他到底要怎麼樣,林煙才願意對他敞開心扉,哪怕一點點都好啊……
默默嘆了一聲,斂起神思,寧則遠正好聽到舒曼提到要還那筆買茶葉的錢。捻了捻眉心,他淡淡望過去,漂亮的長眸深邃幽暗。寧則遠疏離的說:“這筆錢……不用舒小姐特地過來感謝。”
舒曼會意,她笑道:“好的,那我下次讓林煙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