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讓她起身,又好奇道:“原先我一直以為王公貴戚身邊都有暗衛,後來從姑母那裡知道,並非如此,除了陛下、皇子和得寵的公主身邊有這樣的人存在,其他王族中人並沒有暗衛隨身,所以我一直很好奇,我父王手裡是不是有一支暗勢力?”
“這……奴婢不好回答郡主。郡主若想知道,還是親自去問王爺吧。”
白蘭又恢復了那種木訥呆板、公事公辦的表情,花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會去問的……你去給翠茗她們說一聲,正房我不住了,讓她們收拾乾淨了,你去幫著把日常用的東西都挪到這裡來。”
白蘭應諾離開了,不多時,翠茗、木犀幾個人就將花溪的東西都收拾好送到了西廂來。
午膳時,花溪沒什麼胃口,一直盤算著上晌的事,草草用了兩口,便讓木犀撤了飯。
打發了伺候的人,花溪靠在炕邊,拿了本《集萃錄》翻看。
風吹動窗戶輕響,花溪抬頭望過去,就看見歐陽錚站在窗外。她忙走到門口看了看,扣好了門鎖,返身回來時,歐陽錚已經進了屋。
“看什麼呢?”歐陽錚拿起几上書冊,“《集萃錄》?”
花溪笑著說:“嗯,閒來無事看看,這天底下天材地寶太多,我不識得不知凡幾,瞭解一些,日後有機會出遊也好不要入寶山空手而歸。”
歐陽錚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翻了幾頁書,“王府的生活總比你在大華時好上許多,還有什麼不如意的嗎?”
“沒有,府裡的生活很好。”花溪斟了杯茶放在歐陽錚面前,“只不過外面天空更大,我既然來這世上,總要走過、經歷過才不枉生這一場。”
歐陽錚靜靜地看著花溪沒有說話,驀然間,他心中隱隱感到不安,這一刻就好像一陣風,明明感覺到它劃過指尖,卻怎麼也抓不住。
“我有事要與你說。”歐陽錚斂了心神,嚴肅道,“荀柔致命並非香毒,不過她的屍身香氣繚繞,若換做旁人定會誤以為是香毒所致。”
“你去過意林館?”
“嗯!”歐陽錚點點頭。
花溪臉色微沉,“如今守備森嚴,你貿然闖進去,萬一出了岔子……”話還沒說完,花溪便被歐陽錚灼灼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心知自己剛剛好像顯得太過關心他了,於是訥訥地閉上了嘴,轉頭看向窗外,不吭聲了。
歐陽錚看著花溪微紅的臉,心知她是關心自己卻又不願承認,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我趁薄野宗啟不在院中才過去查探,臨了順道去了趟意林館,我身邊有人精通用毒……起初他也以為是中了不知名的香毒,最後才發現荀柔唇色唇瓣微腫,因為並不明顯起初並未注意。他斷定最後定服食過有毒之物才致命的。”
“嗯,與我料想的一樣……”花溪思忖,表面上荀柔用香精油按摩不會出什麼岔子,可若按那方子加了石楠花,最後會不會有別的效果,還真就難說了,“今日沐蘭誣陷我篡改的那張方子有些問題,我懷疑荀柔死前定已神智不清才會服下致命之物。”
歐陽錚點頭道:“致幻之藥也有小毒,完全掩蓋了真正致命的東西……這事與薄野宗啟脫不開關係,他手裡雖然沒有十足證據誣陷你,但卻有法子讓你的嫌疑最大。”
“他已經這麼做了……”花溪不以為意道。
歐陽錚看著她面色沉靜,不見緊張慌亂之色,暗自稱奇,“我在這裡不能久留,你果真有了應對之策?”
花溪笑著說:“見招拆招,以牙還牙。既然有人嫁禍給我,我為何不能嫁禍給別人。父王和荀家的人就要到了,到時我自有辦法應對。”
看著花溪氣定神閒輕鬆的模樣,歐陽錚稍稍放下心來,“萬事小心。等信王他們來了,我便離開此地,會取道青多山返回大華,下次再見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