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哪裡是閒得住的人,更何況自己的女娃還在做活計,她是無論如何也閒不下來的,重活做不了,打掃屋子還是可以的。
當衛嬈回到屋內時,溪已經打來了她們的晚飯,黃黃的湯水。早食沒吃,衛青嬈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再也沒有心情來關心食物的口感,她端起碗來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等到第三口時,才吃到有微小的米粒,衛青嬈驚得停了下來,就著夕陽餘光看清了碗低確實有幾顆黃黃的碎米粒。
有那麼一瞬間,衛嬈激動得想流淚,不過是五天沒吃到米而已,她卻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碗裡突然變重,卻是溪將碗裡的吃食倒入她的碗裡。
衛青嬈抬頭,溪的眼睛早已濕透,&ldo;女娃,多吃些,這是粟米粥,女娃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吃這粥呢?多吃些,多吃些。&rdo;
衛嬈突然覺得喉嚨被卡住了,不過是粗糙的粟米粥,母親竟然激動得哭了,想必她也是第一次吃吧!衛嬈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母親住上大屋,頓頓有白米飯吃。
躺在新鮮的乾草堆裡,再在上面掩上一層乾草當被子,別說,還真不冷了,衛青嬈白天做了活,昨夜又沒睡好,所以,一滾到草堆裡就睡得昏天暗地。
沒有其他奴隸的呼嚕聲,這一夜睡得甚是香甜,衛嬈起來時,太陽已經快跑到正中間了。
壞了,起晚了,說好的今天要去割草餵牛的。
也不能怪衛青嬈貪睡,少年人本就瞌睡重,再加上這兩天繁重的工作,她實在是累壞了。
匆匆洗漱一翻衛嬈就出門了,牛棚裡三頭水牛崽正安安靜靜地吃草,衛嬈走進一看,牛槽裡的青草綠油油的,上面還有許多晨露,想必溪一大早就出門割草去了。
她剛想出去尋溪,溪就背著一大捆青草回來了,衛青嬈趕緊幫她卸下青草,有些嘖怪道:&ldo;母親早起,怎的不叫醒我?&rdo;
經一夜休息,溪的臉色好了很多,她是常年乾重活的人,割草餵牛對她來說太容易了,她一個人做足已,不需要女娃幫忙。
溪放下砍刀,笑盈盈地說:&ldo;總要留一人看牛啊。&rdo;
大白天的,誰敢來偷牛啊!更何況這是趙煉的內院,那麼多護衛守著,要真有偷牛賊在也跑不了啊。
衛嬈知道這是母親心疼她找來的藉口,&ldo;母親,以後割草別起那麼早了,早上晨露重,打濕衣衫不說,牛吃了也容易生病。&rdo;貌似聽說露水中有很多寄生蟲,兔子吃了會死掉,羊吃了會掉膘,牛雖然壯實,但是吃多了也會受不了吧。
溪啞然,好一會才點頭嘆道:&ldo;神明教會女娃許多,可惜我為奴隸,兩手空空,無牲畜可獻祭?&rdo;
她不過是隨口一句話,母親就聯想到神明瞭,看來之前的思想工作沒白做,不過,母親因為她編出的謊話而愧疚,讓她心裡非常過意不去,&ldo;正神不喜殺生,只要心存感激,神明自然明瞭。&rdo;
&ldo;女娃真是越發聰慧了。&rdo;溪皺眉沉思,覺得女娃說得非常有道理,神明當有仁慈心腸。
三頭水牛崽的食量非常驚人,每天都要大量的青草才能讓他們吃飽。
對於能飼養水牛,溪覺得這份工作是無上的榮耀,除了割草餵牛,清理牛棚外,溪還給水牛逮起了蝨子,刷起了牛毛,照顧得精細又周到,衛嬈看了心裡嘖嘖發酸,這哪裡是飼養牲口啊,這簡直就是伺候大爺。
這不是,剛放下割草刀,又拿起稻草桔刷牛毛了,衛嬈無耐咬牙,溪天生自帶奴性,明明可以休息了,還要增加額外的工作量。
正享受特殊待遇的水牛大爺一點也沒察覺到衛青嬈心裡的酸泡泡,慵懶地躺在地上,甩著尾巴眯起牛眼沖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