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一直想登門拜訪,知君子諸事繁忙,直至今日方敢相擾。”說到這裡,她朝著門外的吳叔和王叔使了一個眼色。
當下,吳叔和王叔各抱著一個木箱走了進來,柳婧轉過身朝著黎君又是一禮,“文景年少,第一次求見長者,區區薄禮,還請勿要見怪。”
說話之際,她示意兩人開啟木箱。
隨著箱蓋一開,兩箱子擺得整整齊齊地金磚便出現在眾人眼前,那金光如此之盛,直把這小小的堂房都映得金光閃閃了。
黎君刻薄的唇角明顯一鬆。
他走到主榻上坐下,問道:“柳郎的父親,是柳行舟?”
“是。”
黎君尋思了一會後,道:“是那個在船上藏有私鹽的柳行舟?”
柳婧連忙站出,她一臉氣憤地說道:“黎君有所不知,我父親卻是被小人暗算了。那小人收了他人財物,便暗中調了包,這才令得我父親蒙上了不白之冤。”
黎君表情木然地聽著柳婧把話說完,在婢女上完酒後,他抿了一口,“這小人是不得不防。不過幸好柳行舟還有你這樣的好兒子。”
這話一出,柳婧就明白了,黎君這是同意放出自己的父親了。
雖然來之前,她做過無數的準備,有過無數的想法,可真正到了這一刻,柳婧還是激動得整張臉都紅了。
這時,黎君手一揮。
隨著他這手勢一擺,眾僕人都退了出去。
堂房中安靜下來後,黎君把酒盅朝几上一放,“今晚亥時上三刻,到西門侯著吧。”說罷,他站了起來。
柳婧連忙站起,再次深深一禮,“多謝黎君成全。”
在她說話之際,黎君已頭也不回地入了內室。而柳婧退下時,她一眼瞟到,兩個僕人走了出來,他們把那裝滿金的木箱蓋上,把它抬進了內室。
一走出黎府,柳婧便吐出一口濁氣,歡喜地說道:“沒有想到這麼容易。”
吳叔這陣子打聽了不少事,當下低聲說道:“聽說這一次,新的吳郡太守會與天使一道前來。這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太守一來,這姓黎的位置不一定還保得住。不趁那新太守來之前撈一筆,他怎麼甘心?”
柳婧聞言點了點頭,低聲道:“原來這就是父親所說的最好的時機。”
主僕幾人回到柳府,把經過跟柳母等人說過後,一家人都又是緊張又是歡喜起來。
樂了一陣後,在柳母的吩咐下,院中所有的婢僕都活動起來,他們打的打掃,準的準備吃食火盤,便是小柳萱,也瘋了似的在院子裡又跳又叫起來。
接下來,柳府的所有人都在不停地看著日頭。
從來沒有一刻,時間過得如此緩慢,也從來沒有一刻,這日子是讓人如此期待。
柳婧被日光灼得眼痛,便回到了書房。她深吸了一口氣後,慢慢地書寫起來。
於這種緩慢無比的時光流逝中,夜晚終於到了。
離亥時還有一個時辰,一家人便坐上馬車,眼巴巴地在監牢的西門侯著。
亥時到來時,看著沙漏的柳母坐不住了,她睜大眼盯著那緊閉的大門,過不了幾息,便向柳婧問道:“婧兒,你說那黎君會不會改變主意?”“婧兒,他要是忘記了怎麼辦?”“婧兒,我這心老是砰砰地跳,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柳婧沒有回答,她只是緊緊握住柳母的手。
終於,在眾人望眼欲穿時,監牢的西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三個人影出現在那門口。
在眾人屏著呼吸期待中,當頭那人走出牢門,朝著另外兩人行了一禮後,他轉過身,向馬車的方向大步走來。
看著漸漸出現在月光下的熟悉身影,柳母第一個衝下了馬車。
她顛顛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