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聲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錢花,林璐自己絲毫不在意這些,不過他知道林琳必然會在意。
像林琳這樣驕傲無敵的人,寧願背上殘暴無道嗜殺血腥的名頭,也絕對不能容忍別人當他是兔爺。
“我前幾天去賈府,薛蟠不顧臉皮一個勁兒湊過來,聒噪不堪,我被鬧得不耐煩了,才許他可以來林府的。”林璐是真愧疚,忍不住抬手敲了自己腦袋一下,自嘲地苦笑一聲,“我就是個鼠目寸光的小人物,光想著整治薛蟠了,沒料到竟然還把你牽扯進來。”早知道當時就讓薛蟠和賈寶玉進屋了,好歹不用惹出這種麻煩。
林琳抿了抿唇角,神情幾不可察地緩和了一下:“不怪你,誰都沒想到姓薛的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他冷笑了一聲:“再者,也不是什麼大事,這種無憑無據的事情傳幾日也就淡了,難道就因為姓薛的一句胡話,我一輩子就要揹著這個名頭活了?”
林璐低著頭沒有出聲,半晌才遲疑道:“你就讓他這麼回去了?”這麼輕輕放過了,真不像林琳的做派。
林琳撐在桌子上的手停頓了一下,抬眼看著林璐,眼底波光流轉,冷意在其中閃閃爍爍:“我擰斷了他右手三根手指,卸掉了他的下巴,敲斷了他的三根肋骨……”
他一邊說一邊把手翻過來,掌心向上,露出厚厚的老繭:“除此之外,我還封上了他兩條主筋脈,足夠讓他好好喝一壺了。”
這次的疼痛可不是上次斷了一條腿那樣簡單了,一萬隻蟲子在血管中撕咬的感覺能把人活活逼瘋,並且會伴隨著時間延長而越發難耐。
別說薛蟠長到這麼大一直扮演著鬥雞走馬、吃喝嫖賭的紈絝子弟形象,除非經受過專業抗刑訓練,否則沒有人能夠長時間忍受這樣的折磨,這套手法本身就是林琳上輩子為了逼供專門學來的。
“然後呢?”林璐撇撇嘴多問了一句。
“我另外抓了他幾個穴道,切了他的八脈,現在還沒感覺,任誰診脈也摸不出蹊蹺來,等過一段時間,會突然掐斷喉管,造成窒息死亡。”林琳把棋盤收起來,神情很淡漠,“本來可以直接擰斷他的脖子,不過直接死了也太便宜他了,何況死在林府門前也是一樁是非。”
嘖,果然是不把人命當回事兒的主兒,林璐眉梢一挑:“你的‘一段時間’是多長時間?”
林琳想了想,皺皺眉:“四五天吧,太長時間沒弄,難免手生,手感差了好多,我也說不準。”
林璐撿了把椅子坐下,嘆氣道:“薛蟠畢竟是薛家家主,事情鬧成這樣,恐怕不能善罷甘休,還有一番折騰。”
薛蟠馬上就要領便當吃盒飯了,不過說實話林璐一點也沒有愧疚憐憫這種心情,薛蟠這次無疑觸到了林琳的底線,死他一個人總比整個薛家受牽連遭殃倒黴的好。
對,沒錯,這次是林琳欺負了薛蟠又怎麼樣,林琳做的是不講理,薛蟠自個兒雖然犯傻但是罪不至死,林琳下死手未免太過了,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現在是林家得勢,林琳有本事有手段才能欺負了薛蟠去,不然要是換了別人,也只能老老實實讓薛蟠欺負,洗乾淨屁股自己跳上床去。
薛蟠既然有為了香菱縱小廝打死馮淵的仗勢欺人行徑,就要接受現在他被人反過來欺負的事情,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薛蟠手上要是沒有弄出人命,林琳下死手時林璐多少會考慮一番,不過既然薛蟠自個兒也不是啥清白無瑕的主兒,那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這是薛蟠沒得手,要是得手了,林家一眾幾十口人要找誰哭去?
“和尚,我挺欣賞你這種性格的,”林璐伸手要去拍林琳肩膀,絲毫沒有意外對方滿臉厭惡地避開了,他也不在意,仍然笑眯眯的,眉飛色舞,“咱們兄弟寧願當逞兇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