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隨手夾了一道菜,毫無顧忌地吃下去後說道,“即便有問題,有我在,也不必擔心。”
白夜笑瞪了他一眼,想起眼下的正經事,認真嚴肅地問道,“這城裡人口少說也有幾萬人吧,我們如何一個一個地辨別出哪個才是掌控這整座城的人呢?”
顧靳呈不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說對方創造這座讓人流連忘返的城,目的何在呢?”
白夜回答道,“為了讓進來的人都想要留下來。”
顧靳呈微笑頷首道,“那若是我們不為所動,一副要走的架勢?”
白夜恍然大悟道,“那便自然會有人阻止……”
顧靳呈打了個響指,說道,“是了,就算那施法之人不會即刻自己現身阻止,只要我們不被引誘,他最終必會露出真身。”
當顧靳呈兩人在雅居內用完餐食,門外的東南與西北早已內心崩潰地吃完了客棧掌櫃親自端上來的兩碗熱騰騰的牛肉麵,由於城外便是一片茫茫草原,所以飼養了許多牛羊,牛肉香嫩,倒也不錯,只是被顧靳呈那麼一說,兩人總覺得各自端著碗麵站在門口吃的樣子很不堪入目。
夜裡他們也不多加防備,該休息的休息,該纏綿的纏綿,絲毫未在乎這城中未知的危險。
白夜與顧靳呈久別之後,自是一回到房間便迫不及待地擁抱在一起,沉溺在彼此的熱烈親吻當中。她的身體依舊是顧靳呈所熟悉的,只是此刻甦醒的靈魂卻不同,對待他親密的舉動並不似已然與他同床共枕過後的珍珠那般理所當然。
這讓顧靳呈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講得便是主角患有奇怪的失憶症,每一日醒來都會忘記前一日發生的任何事情,而她的伴侶只能每天都重新追求她,倒與他近日來身上所發生的事情有異曲同工之妙。
兩人耳鬢廝磨許久,顧靳呈才在白夜的“命令”之下,乖乖地不再動手動腳,只是抱著她安靜睡覺。
然白夜這一覺睡得卻並不安穩,她的夢中混亂異常,時而出現她在後世時經歷的種種遭遇,時而出現一些她從沒有任何印象的人與怪獸,睡得她額上冷汗直冒,直到那隻曾將珍珠傷至幾乎命喪黃泉的赤紅妖蛇出現在她夢境之中,向她敞開血盆大口時,她立刻便嚇得猛然睜開雙眼,在夜色之中惶惑不安地轉著眼珠。
以她的天資聰穎,也大致明白那些陌生的畫面大概便是這段時間她缺失的記憶,她努力壓抑自己狂跳的心,逼迫自己儘快地冷靜下來,雖然睡意已去,但她仍然安靜地躺在顧靳呈的懷中,傾聽著外面極致安靜中的蟲鳴蟬叫。
忽然,月光映照的窗欞上像是有一雙手飄蕩撫過,白夜一驚,睜大眼睛警惕地望向窗戶,然而卻什麼也沒有見著,此時門外響起了一陣夜狼的嚎叫。
窗欞飄影(下)
白夜失笑,感嘆自己過於疑神疑鬼,隨即便轉身將整個人都埋進顧靳呈的懷中,閉目休息。方才的種種噩夢畫面已被那一瞬間的疑神疑鬼沖淡,此刻她心中驚慌驟減,倒也再次感覺到了深夜的睏倦。
次日清晨,顧靳呈便向掌櫃結了房錢,準備按照原計劃所說的辭行離開。那掌櫃見四人要走,頗有些吃驚,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極力挽留四人吃一頓努瓦城豐盛的早餐再走。
顧靳呈自是同意,挽著白夜入了座,餘光滿意地瞥見掌櫃悄悄地向旁邊的小夥計耳語兩句後,那小夥計便偷偷摸摸地轉身離開客棧。
這種低聲耳語如何能夠躲過顧靳呈超群的耳力,只聽見掌櫃對小夥計說道,“快去稟報城主,他吩咐好生伺候的四位客人要離開努瓦。”
顧靳呈不動聲色地與白夜有說有笑地享用豐盛早餐,那掌櫃吩咐完小夥計後,便親自過來招呼,樂呵呵地介紹道,“各位客官為何走得如此匆忙,我努瓦城作為我國的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