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老這種致仕的也會回來這裡養老,落葉歸根的心思特別重。
這裡的好風氣能一直保持下來,不得不說是這些老人一代代都守護著的功勞。
“會不會太唐突?”
“又不是你獨自尋上門去,算什麼唐突,你該知道,我們越縣這一脈,一直都是擰成一股繩,我既然敢給你那樣的話,就是代表了他們的意思,見上一面不過是互相之間給一個態度罷了。”
喝了口茶,華老看他一眼,語重心長的道:“我們雖說老了,但是活到這把年紀,站在局外看得比較清楚,太子確實比二皇子要合適,胸量不大薄情寡義的君主不是南朝之福。”
祁佑起身,鄭重的一躬,“小子代殿下謝過華老明義。”
“行了,我這麼決定自然也是因為這個決定對家族更好,各取所需吧,收拾一下,小丫也一起去,不過在其他人面前老實些,他們可不像我,和你們家老太爺沒有那交情在。”
華如初給他續了杯茶,“我也不是和誰都這樣的。”
華老太爺瞬間眉開眼笑,一點不怕燙的幾口喝了茶,一抹嘴,手一揮,意氣風發的如同如徵的將軍,“走。”
華如初偷笑,她算是把著這老頭的脈了。
越縣有不能忽略的四姓,華家居首,往下依次是馬,盧,程。
他們到老也不見得能居一品大臣之位,卻必定得皇上看重。
只是他們歷來都是中立派,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可自從聽到華家表態後,祁佑就不這麼看了。
他們的中立,大概也只是明面上吧,只是他們更穩重。
不看準了不會輕易下注。
而一旦下注,必定是三家跟。
這對於得到他們支援的人來說無疑是極有利的。
這一次獲利的,便是太子。
最後從程家出來已經太陽西沉,華老也有些累了,走到馬車邊,從裡拿出個長長的木匣子往華如初面前一送,華如初下意識的接了,“老伴留下來的東西,我們也沒有女兒,倒是便宜你了,明天,你們就離開吧,太原的局勢瞬息萬變,不宜離開太久,那位應該也是這麼想。”
祁佑看了那個匣子一眼,躬身行了一禮。
兩人上了旁邊另一輛馬車,從裡到外都是嶄新的,也不再晃得那麼厲害。
輕輕搖了搖,有點輕微的碰撞聲,感覺卻像是紋絲不動,華如初雙手託著這很有份量的匣子,看向祁佑,“這個,能接受嗎?”
祁佑撫了撫她鬢角,“開啟看看。”
華如初自然沒有二話,把蓋子往一邊滑開,露出裡面擺得整整齊齊的一匣子首飾。
華貴的金器佔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卻全是紅寶石,極耀眼的那種紅。
華如初不由得眯了眯眼,如果這一盒子是爹孃兄姐給的,她自然收得心安理得,可這是一個才見過幾次的老人送的,並且明說了這是老伴的遺物,她真的,可以接受嗎?
太貴重了。
合上蓋子,華如初看向祁佑,等他拿主意。
祁佑在思考,可一感覺到如初的注視,便自發自覺的把人攬到肩上靠著,頭挨著頭繼續思考。
在可以不費腦子的時候,華如初自然樂得省事。
只是一想到明天要離開,心裡就有點不樂意。
她真的挺喜歡這個地方的,揚州太富有,來來往往的人也太多,浮誇之氣太重。
太原是政治中心,大家爭的是權,玩的是心眼,朝堂上的位置就那麼多,要拉下一個才能上去一個。
這樣的地方她更不可能喜歡得起來。
相比較而言,越縣要好太多了,人們的生活節奏不快,文人氣息重,隨處可見相伴而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