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襟處,露出一段漂亮的鎖骨,她眼睛亮了一亮。
青年絲毫沒有反抗,淡然地任她施為。她湊過去用手細細撫摸,摸了一陣,頗為羨慕地讚歎:“鎖骨唉,我就沒有。”遺憾地道,“我小的時候,有一年許願就是許的要一副漂亮的鎖骨,結果一直沒有長出來。我孃親說因為我長得比較圓,就把鎖骨擋住了,其實本來是有的。”邊說邊收回手摸自己被肉擋住的鎖骨要給青年看,觸上去時,卻愣了一愣,打了個噴嚏道:“怎麼好像又有了。”
明明僅一隻手能活動,青年撈被子卻撈得輕鬆,一抬手薄被已穩穩搭在她肩上,目光依然深幽,替她解惑:“因為不是你的身體,其實就算是你的身體,也依稀看得出有鎖骨的摸樣。”動作間衣襟敞開得更寬,露出鎖骨下方一道淺色的瘢痕,看上去像是個什麼刀傷劍傷。
一句話沒頭沒腦,鳳九沒有聽懂,只將手碰上那道瘢痕,眨了眨眼睛,小心地揉了揉道:“還痛嗎?”
青年僵了一僵,偏著頭,明明是個陳年久遠的老傷口,卻坦然的嗯了一聲:“還痛。 ”
鳳九小心地捱過去,緋色的唇印上那條瘢痕,貼了一陣,伸出舌頭舔一舔,牙齒卻不經意撞上鎖骨。青年悶哼一聲,鳳九擔憂地道:“塗了口水還是痛嗎?”
青年順著她的話,聽不出什麼情緒地道:“可能是,因為又添了新傷口吧。”
鳳九蹭上去一些,貼著青年的領口找了半天,卻只看見鎖骨處一個齒印,指尖觸上去,微微抬頭,嘴唇正對著青年耳畔,聲音軟軟地道:“是這裡嗎,那我再給你塗點口水……”
話還未完,不知為何人卻已在青年身下,鳳九迷茫地睜大了眼睛,瞧著青年一副極英俊的眉目就近在眼前。
他握著她的手,將她壓在身下,原本搭在她身上的被子此時卻穩穩搭在他肩上,被子籠下來,就是一個極靜的世界。
她想他剛才可沒有這麼用力地壓著他,也沒有這樣的壓迫感,讓她無法動彈,但她也並不想要反抗。
青年面色沉靜地瞧著她,近的能聽見他的吐息,她覺得他的吐息不像他的面色那樣沉靜。他瞧著自己,卻像是瞧著別人。他眸中自己的倒影看著也像是別人。
她偏頭好奇地問他:“你在想什麼。”
青年頓了頓:“可能是在想,要快點把你們換回來。”
她不懂他說的後半句,卻執意攀問她聽得懂的部分,聲音仍是軟軟的:“為什麼是可能呢,難道剛才腦子空白了一下嗎?”注意到青年一瞬的怔忡,扭了扭手腕道:“你累不累,我有點冷,你躺下來。”
橘諾,嫦棣二位公主領著一隊侍女浩浩蕩蕩闖進畫舫的小艙時,聽到的,正是厚重床幃後頭傳出的軟語呢喃:“我有點冷,你躺下來。”隱約有一兩聲喘息,令整個小室頃刻生出春意。
二位公主相視一笑,甚覺滿意。
來得正是時候。但捉姦,要講個技術,有文捉之說,亦有武捉之說。文捉,講的是個禮字,帳外頭奉天奉地奉出公理,引床上一對鴛鴦哆哆嗦嗦自出帳伏罪。武捉,講的是個兵字,一條大棒直打上床,將床上的鴛鴦打個現行。
論痛快,自然是武捉,但二位公主自忖打不過蘇陌葉,且未出閣的姑娘青天白日擾人紅帳,也不是什麼體統,只得抱憾選了個文捉。
床前歪斜著一件白色的錦袍,零落了一條玄色的腰帶,由頭有了。嫦棣抬袖遙遙一指,做疑惑狀,“這不是陌先生的衣裳嗎?”做大驚狀:“帳中難道是陌先生?”做滿面義憤難以啟齒狀,“阿蘭若你出來,光天化日好不知恥,竟同自己的師父行此苟且,螻蟻尚且比你知羞,你此番卻令宗室顏面何存?”
嫦棣這個扮黑臉的頭陣唱的極好,橘諾立刻配合地揉頭做眩暈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