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立倫顯然已經喝多了,有些語無倫次:“……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懺悔?我叔叔把愛源帶給我是因為要彌補嗎?難道真是她和我叔叔狼狽為奸篡改了遺囑嗎?他要彌補什麼呢?海一,我跟你說這些你肯定很煩吧?”年立倫邊喝酒邊和陳海一絮絮地說著,卻在這時年良修的電話打進來,陳海一壓低聲音,不想讓年立倫知道是他打過來的,看著年立倫的眼睛盯著自己,他只好解釋是秀丁。陳海一在電話裡答非所問的情形讓年良修知道,他一定是和年立倫在一起,無奈之下,只好他問什麼,讓陳海一肯定或否定回答就好了。
年良修所關心的也不過就是遺囑和川夏。
陳海一遲疑著。
陳海一正不知道回答,一抬頭看到秀丁興沖沖出現在門口,立刻掛掉電話,起身迎上。
年良修聽著嘟嘟的忙音,胸口一陣劇痛,話筒從手裡脫落了下去。
客棧裡,年立倫嬉笑:“嘿嘿,距離越來越近的電話,很浪漫呀。”秀丁不解,剛要開口,陳海一倉促間一把握住秀丁的手:“秀丁,�我……�可以吻你嗎?”秀丁頓時面紅耳赤。
年立倫見狀大樂,突然收斂了笑容。
回憶起在船屋內,年立倫湊近燭光下的樸愛源:我想吻你一下,可以嗎?他發起呆來。
秀丁看到年立倫直直的目光,羞澀嗔罵了一句陳海一,扭身飛快跑開。
陳海一舒了一口氣,走回落座,頗不自在:“阿倫,幹嗎這麼看著我?”年立倫酸澀一笑:“原來你跟我一樣蠢,女人最痛恨的就是你想要吻她的時候發問。”而年良修這會兒也攔不住樸愛源的計劃,在樸川夏公寓,樸愛源靠在門上:“小武,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樸愛源讓金正武相信了自己就是樸川夏,她變得深情了,變得願意和金正武共同回憶他們曾經擁有的生活,她更願意讓金正武和她一起回憶他們第一天見面的情景。那是金正武第一次推開樸川夏家的門,他送快遞,可是川夏固執地不肯開門,還要求金正武解開頭上的圍巾。愛源掩飾著自己的情緒,金正武把舊事都記在心裡,他一點一點地拾起來,而愛源卻要一點一點地理解。你來我往的一場戲兩個人都演得分外地累。
可是愛源畢竟不是川夏,她的心裡沒有舊事,所以無法瞭解金正武和川夏的舊情。
金正武臉色陡然暗淡了。他心中的川夏什麼都不記得了。
金正武失望了,這不是川夏,川夏不是這樣子的。
樸愛源目送金正武腳步輕快消失在樓梯口,隱隱心顫,小心翼翼開啟盒子,登時愣怔�住——�盒子裡放著一套女式碎花睡衣。
樸愛源撩開窗簾,看著金正武揮手而去,眼裡閃過一絲寒光。她是要金正武消失去陪伴自己的姐姐的,可是金正武卻是以為見到了樸川夏,然而川夏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且……而且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勁。樸愛源越來越不喜歡金正武,她弄不明白姐姐當年怎麼就會喜歡上了這個小子。她胡思亂想著,電話鈴聲陡響,樸愛源接聽,臉色大變:“什麼?!年先生不好了?”樸愛源趕到醫院急救室外,年良修正在搶救中,看不到他的狀態,這讓樸愛源格外著急,這時候,一名醫生走出,樸愛源急忙迎上:“他怎麼樣?”醫生的回答讓樸愛源擔心。
樸愛源怔住了。她沒有想到年良修在生命最危險的時候,喊著的竟然是姐姐的名字。
晚上,樸愛源來到了金正武住所,說要和他再過一夜。
愛源拿出那件睡衣,可是她不知道當年川夏的願望卻不是躺在金正武的身邊,而是跑到大街像個上海居家女人一樣生活。
樸愛源疑問地看著金正武,現在,只要金正武喊她一聲,她的心就跟著猛然跳動一下,因為她不知道金正武要說什麼,是不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