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嗎?你知不知道他們怎麼捉弄我們的,知道香姐是怎麼殘的,灰灰是怎麼死的……”
我一古腦地狂訴,口水都噴了他一臉,聽得周圍隨行的人都是神情哀然。個個含悲,狠不得宰了他。
毛彪和岳雲龍、趙峰、董凱旋也恨不得衝那邊去,將村裡人暴打一頓。岳雲秀和兩個護士直接流淚,沒想到我和香姐過得那麼悽然。
汪風還鎖抱著我,但冷冷地盯死著他。
我說了很久。哭了很久,嗓子都啞了,感覺左胸傷口的血都流出來了。
而他,靜靜地站在我面前,靜靜地聽著,表情生冷,冷風吹大衣,像一座冰雕,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最後,我嘶啞地吼著:“林雷,你回來了,你有錢了,但你別走,別再給我錢,老子不需要你的錢。老子現在每個月不用上班了,也有上萬的收入!你很能打,你冷血,終有一天,我要狠狠地揍你一頓。為爹、為香姐,只為他們!!!”
他終於開口了,連臉上的口水也沒抹,說:“林雨,你想錯了,我不是林雷。”
一語震驚所有人。
“我呸!你不是嗎?你不是你跪什麼跪?你不是你燒什麼紙?”我狂叫著,根本不信,“你不是你敢摘下墨鏡嗎?我本以為我忘記你的樣子了,可是我現在還他媽記得你那張臉……笑起來好他媽像周潤發,不笑也他媽像!像!像!像!”
他終於有一種表情了,那是腮肉在抽痛似的,抬了抬右手,又放下了。
我慘然搖頭:“哼,哼,哼……你不敢摘墨鏡是嗎?你不敢了是吧?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渣渣。你不敢露臉了是吧?你有種你露啊!”
呂曉薇等好友都叫了起來,紛紛要求他露臉。
而汪風道:“朋友,如果你不是林雷,還請露出真容,了卻我家雨弟的願望。雨弟恨林雷,但到底和林雷也是有兄弟感情的,他只是憤怒迷失了心智。”
“風哥,我和他沒感情,只有恨,只有怨!就是他不管不顧。讓我香姐好可憐,好可憐……”我大叫著,眼淚依舊停不住。
他一臉的麻木,站在面前,動也不動,說:“林雨,你太激動了。你的雷哥……已經死了。”
“我呸!你少拿這樣的話蒙我!是是是,九年了,我們都當你死了,可你他媽卻回來了,躲躲藏藏,見不得人的樣子。摘下你的墨鏡,你敢不敢?敢不敢?”
他的臉部又抽動了,大墨鏡下面,緩緩地流出了兩行熱淚。我看著就氣火狂騰,聲嘶力竭地狂叫:“你好意思哭嗎?二十七歲的大男人,你他媽哭個什麼勁兒?取下你的墨鏡,老子要看看你無情無義的臉!”
那邊,申家溝的人都圍過來了,似乎都想看看林雷這些年的變化。
而他,抬起了右手,抓住墨鏡腿,冷沙沙道:“小雨,你雷哥已經死了,我不是他。”
話音落,他猛地摘下了墨鏡,真容當場露出。
頓時,那張臉震驚了所有人。不少人驚呼,我也……傻了……
第94章 機會無限渺茫
一張帶淚的臉,眉毛沒有,眉骨突出,上下眼皮極為殘爛,鼻樑上半部分幾乎是無限塌陷。
沒有完整的眼輪面板,全是一片血筋鼓冒,疤痕遍佈整臉的上半正面部分,紅一塊、紫一片,甚至有黑色的斑痕。
這是一張醜陋到恐怖的臉,完全沒有我心中關於林雷的形像感。
兀地一看,能讓膽小的人受到強烈的刺激。就連正常人,也是驚呼連連。
帶著淚的如此醜臉。竟然讓人又忍不住湧起心底那抹同情。任何鐵石心腸的人,恐怕都會軟化一點點。
這張臉,像是受到了極為嚴重的燒傷。難怪他要戴著巨大的墨鏡,為的是遮擋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