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到這邊是熱水，另一邊是冷水，然後這個摺疊籃可以放乾淨的衣服。”
“這個白色瓶子裝著的是沐浴露，紅色的是洗髮水。”
程子爭耐心地教著聞柏聲怎麼使用浴室裡的東西。
聞柏聲昨天是洗了澡才過來的，今天突然說要過來洗澡。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害怕聞柏聲洗澡的時候突然叫他進去，為此程子爭提前做好了準備。
“都會用了吧？”程子爭看了過去，“還有什麼不懂的嗎？”
“嗯。”聞柏聲垂著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緒，“沒有了。”
程子爭很滿意。
他揚起眉毛，語氣中有幾分冷漠，道：“我很忙的，洗澡的時候別叫我。”
“哦。”聞柏聲垂下眼睛，眸底閃過一絲失落。
程子爭道：“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洗吧。”
聞柏聲拉住了他的手。
程子爭：？
他扭頭看了過去，道：“幹嘛？”
聞柏聲輕聲道：“如果我忘了怎麼辦？”
程子爭疑惑：“忘了什麼？”
“比如不知道哪邊是熱水，哪邊是冷水。”
程子爭無語到有點想笑，道：“……你是弱智嗎？”
他算是看出來了，聞柏聲就是故意裝傻充愣。
幸虧他早有準備，不然等聞柏聲洗到一半叫他進去，他可就又要被騙了。
程子爭的聲音硬邦邦的，道：“要是連哪邊是熱水哪邊是冷水都分不清，那你乾脆別洗了。”
聞柏聲垂眸，聲音沉悶地嗯了一聲。
程子爭哪管他高不高興，轉頭就走。
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聞柏聲，“你的衣服拿了嗎？”
可別像他剛才一樣忘記拿衣服了。
聞柏聲嗯了一聲。
見他回答得那麼幹脆，程子爭的目光變得有些懷疑，顯然是不太相信。
他走了回去，道：“給我看一下。”
聞柏聲乖乖地拉開摺疊籃，程子爭低頭一看。
裡面放了幾件衣服。
彷彿是想證明他沒說謊，聞柏聲輕聲道：“不放心的話你可以檢查一下。”
程子爭粗略地翻了一下。
最上面是一條毛巾，然後是一條褲子……最下面的是一塊單薄的灰色布料，肉眼可見是什麼東西，不用檢查了。
程子爭收回了手，道：“好了。”
見他不查了，聞柏聲彷彿有些失落。
他徑直把那塊輕薄的布料拿了出來，遞到程子爭的面前，“這個你不檢查麼？”
他的神態自然又坦然，一點害羞都沒有。
程子爭：“……”
怎麼會有人不要臉到強迫別人檢查他的內褲。
他咬了一下牙，道：“你要是不想穿就直說，我可以幫你丟進垃圾桶。”
聞柏聲垂眸思考了片刻，道：“不穿的話也行，但是明天早上會不會頂到你——”
聽到他又要說出逆天的話，程子爭急忙打斷道：“你閉嘴！”
他這輩子就沒見過聞柏聲這麼不要臉的人。
不知羞，不要臉，寡廉鮮恥！！！
聞柏聲無辜地看了過去，道：“不是你讓我不要穿的麼？”
程子爭不想再和他浪費口水，“你愛穿不穿，我走了。”
看著某人慌亂離開的背影，聞柏聲從喉嚨裡溢位了一聲輕笑。
怎麼辦呢，有時候他就是忍不住欺負程子爭。
要是能欺負一輩子就好了。
*
聞柏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