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山,給本座頂住嘍,不然回山關你禁閉。”落雲子在遠處吼了一句,接著側頭斜睨身後,厲聲言道:“除了穆多海與甘十三妹,都給我回去。”
“我等遵命。”
也許淨妖弟子與寵渡最大的差距,就在於此了:想留下來的人不少,卻也僅限於想想罷了,沒人真的這麼做。
一則,有傷在身。
二則,如果留下的人太多,那落雲子就真的顧不過來了。
大抵平庸之徒慣能自我開脫與慰藉,既有所謂“鈞命難違““形勢所迫”之類合乎情理的託詞,是不吝藉以掩蓋內心深處的怯懦的。
“好耶,可以回去了。”
“師妹再忍忍,到山上就好了。”
“結束了?……總算撐過來了。”
眾弟子這邊歡欣鼓舞,而王山那邊卻叫苦不迭。一個玄丹圓滿,哪裡攔得住三名元嬰老怪,單純拼氣力也得輸啊。
回千朵三人撇開王山,疾步奔向寵渡,怎料丈許開外身影忽閃,一人負手挺立,眉眼帶笑地道:“三位請止步。”
蒙面的白袍道人?!
“閣下手段高絕,此番仗義援手,實我道門之幸。”沈道富與另兩人互望一眼,做了個揖手,“請賜尊姓大名。”
“某滄海散遊耳,”那道人壓低嗓音,聊以偽裝,明顯不願以真面目示人,“不足掛齒。”
“敢問居哪座山府?”
“三山五嶽,皆吾道場。”
“道友此來何意?”
“此行志在別處,與守印無關,先前不過順手而為。”白袍道人笑了笑,“爾等不必記懷。”
一番對答滴水不漏,婉拒之意溢於言表,且道人底氣十足,縱然面對三名同級老怪流出的氣機,也未露半分怯懦,更隱隱間反壓一頭。
三老怪有力沒處使,只覺一拳砸在棉花團上,自然心有不甘,尋思著還要從其他方面入手。
“此子不俗,十分難得。”沈道富指向寵渡,“尊駕是否也有興趣將之收在身邊?”
“他於我亦不過意外之喜。”
“既如此,何故攔住我等?”
“契機難遇,我念其不易罷了。”道人搖搖頭,“爾等且先候在一旁,渡劫完成之前,只要有我在,無人動得了這娃娃,——他也不行。”
順著道人的指向,三老怪側身回眸,正見落雲子帶著十三妹與穆多海過來,身後空空蕩蕩再無半個人影,想是已經透過傳送陣將眾弟子送回山去了。
“既是同境修為當平輩論交,你卻‘爾等’來‘爾等’去,當自己化神了不成?”落雲子心頭不爽快,步至最前,與道人兩相對望,笑問道:“足下與此子有舊?”
“某隻好奇他能悟出什麼。”
“道友真以為他能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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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四老怪看重的,是寵渡今夜展露出來的實力、眼界與魄力;至於觀劫悟道,他們是打心眼兒裡不信的,所以方才並不怕驚擾寵渡,鬧了一出搶人戲碼。
畢竟,玄玄大道,即便像他們這樣觸及神境巔峰的人也不敢說能參悟多少,他一個煉氣圓滿的娃娃能悟出個啥?
“這天劫沒多久了,爾等也抓緊時候看看吧,庶幾有感。”道人說著,信步走到側邊,看起來意興缺缺無心再談。
老怪們倒也知趣兒,未作強求,只是各自望天,身後站著的,是申請留下來的兩個小輩。
甘十三妹神采灼灼,目光就沒離開過立在崖邊上的那道孤影,——哪裡是觀劫?根本就是在看人!
“可憐的阿妹,”旁邊的穆多海暗歎連連,“大哥真替你捏把汗哪。”
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