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層,蔓延在東方的天際之間。
張奈禾想了許久,厚著臉皮直接上了一輛計程車,沒有明確目的地,忽悠司機說去西邊。
司機師傅沿著長安街一路向西,問道:“姑娘,西邊哪裡?五棵松?”
“西郊的紫山公寓……”張奈禾故作隨意,眼神望向窗外,司機總不能給她轟下去吧。
司機一聽,臉色果然不太高興,車速減慢,說:“對了,我這車一會兒要交班呢。”
張奈禾怔了下,說:“我知道您怕空車往返,要不然我給您雙倍車費?”
司機想了想,搖頭道:“別介啊,這事說不清楚。”到時候拉過去了張奈禾反悔不給他,他也沒辦法。“我是真的要交班!您看這麼辦怎麼樣,我給您放在地鐵一號線呢?您可以坐地鐵坐到最西邊,再重新打車。”
張奈禾不說話,望著周圍熟悉的道路,感覺白天李越明送她就是走的這條道,想起了尚在醫院的陳敬英,說:“這頭離武警總醫院挺近吧……”她記得他們是在這頭停車的。
“嗯,挺近的,我這就給您開過去。”司機師傅聽到個地名,生怕張奈禾反悔,司機將張奈禾放在武警總醫院的門口,快速揚長而去。張奈禾望著那輛消失在灰白色陽光餘韻下的計程車時,不由得苦笑,她莫非人見人厭……
張奈禾沒想到兜兜轉轉居然來這裡,陳敬英肯定覺得她神經病。因為是張奈禾幫陳敬英辦理的就醫手續,小護士一眼就認出了她,沒有阻攔。
張奈禾坐在了陳敬英的特需病房裡發呆,至少這裡還有個活人,她望著窗外,等待著清晨的到來。真喪,早知道還不如自己開車回家,她這輩子真不是能佔人便宜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8 章
陳敬英慵懶地睜開眼睛,他好像睡了很久,很久,直到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傾灑而下,隱約覺出了清晨的光芒。這是哪裡?他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不經意間發現床邊趴著一個髮絲凌亂的女孩。
陳敬英緊皺眉頭,他明明記得張奈禾走了吧?這個笨姑娘怎麼連找個地方窩著,都習慣性地選擇別人的腳下。
“陳先生,您醒啦……”小護士心中一動,眼神快冒出桃心了。
“嗯?”陳敬英揚眉,莫非李越明不放心自己,將張奈禾又叫回來了?只是陳家祖宅在北京,貌似用不著一個外人照顧他。
小護士殷勤地掖了掖陳敬英的被子,嗲聲嗲氣道:“陳少爺,我是您的私人護理師,護士長讓我一分鐘都不要離開您。”
陳敬英頭皮一陣發麻,比較了一下,覺得還是留下相對安靜的張奈禾好了。
陳敬英使勁抬了下腿,發現無法移動,有些發僵,無奈地看著趴在腿腳的張奈禾,踹了兩下:“醒醒。”一陣沉默,張奈禾徹夜未眠,此時竟是睡熟了。
陳敬英垂下眼瞼,不管什麼憐香惜玉,狠狠地踹了下腿,張奈禾猛地驚醒,迷迷糊糊地抬起了頭,入眼的是一張英俊冷漠的面容。她意識不太清楚,揉了揉眼睛,忽地想起了什麼,刺溜一下站了老遠,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你醒了?”
陳敬英沒有言語,上下打量著狼狽不堪的張奈禾。
她身上穿著一條淡藍色牛仔褲,白色板鞋因為這兩日的泥濘略微發黃,上面的白色吊帶鬆鬆垮垮,黑色的外套上或深或淺地留下了昨日大雨的痕跡,真是讓他挺看不下去的。陳敬英是九月出生的處女座男人,患有輕微潔癖,外加時不時的神經質。
“嗯……”張奈禾低聲呢喃,好尷尬的感覺。
“你能洗把臉再出來見人嗎?”陳敬英受不了了,他就沒見過這麼不修邊幅的女人。
“哦。”
“還有衣服,你自己照照鏡子,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