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霍青和白靜初等人都在看著飲馬河的情況。沒多久,就見到了採沙場下游的飲馬河大壩。現在,大壩的水位跟去年的最高水位持平,倒是沒有什麼危險。不過,最近是梅雨季節,昨天晚上就下了一夜的暴雨。這要是再連續下幾天的話,簡直是不敢想象。
在大壩的旁邊,還有一個監測站。按說,這裡應該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盯守,負責監察水位。一旦有什麼突發情況,或者是水位暴漲等等,都要發出緊急通知。一方面,疏散群眾撤離,一方面搶修大壩。不過,現在的監測站中,一個人影兒都沒看見。這要是追究起來,就是翫忽職守罪了。
白靜初嘆聲道:“沒來之前,我就想著以大壩為藉口,向周家的採沙場來施加壓力。只要轉移了周璇的視線,讓她無暇來對咱們華泰集團下手就行。可現在看來,事情比想象中的還更要嚴重。我就納悶兒了,飲馬鎮的人怎麼就沒有派人過來看守呢。”
霍青嗤笑道:“鎮裡肯定是派人過來了,可看管的人根本就沒有把這個當回事兒。還有可能,這個看管的人就是託關係走後門兒進來的。人不來,一樣領工資。”
現在,國內的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沒出事怎麼都好說,這要是真的出事了,別說是飲馬鎮的鎮長、鎮委書記了,連通河市的市委書記、市長,都得擔負責任。這可是人命關天,非同小可。
越野車再往前行駛,道路很平坦,兩邊的樹木鬱郁蒼蒼的。飲馬河下游,全都是平原地帶,一馬平川,連個跌宕起伏的山巒都沒有。這樣子,就更是凸顯了大壩的重要性。這裡的水勢平緩,潺潺地流淌著,有一些婦女用水盆端著衣服,拿著棒槌,就在河邊洗衣服。還有一些小孩子,他們脫得光溜溜的,在河水中洗澡。
水岸邊,長著蒿草。
有幾個中年人叼著煙,坐在那兒釣魚,這是一派安靜祥和的景象。
路浮萍問道:“咱們到哪兒了?”
“快到下水村了。”
“村口的第三家,就是我二叔家。”
“好。”
陸遜答應著,一腳油門兒扎進了下水村。
下水村周圍的土地,地勢平坦,土地肥沃,又因為飲馬河水的關係,這裡種植的都是水稻。跟南方不一樣,這裡的水稻都是一年一季,但是下水村的大米很出名,跟五常的稻花香有一拼。每年,通河市出口糧食,都是從下水村收購的。
之前,農民種植糧食還要交農業稅。現在好了,種糧食不僅不用交稅,每年還給補助。所以,現在的農民比一般的工人還更要吃香。下水村的村民就是一個例子,筆直的村道,連個坑坑窪窪都沒有。
在村道的兩邊,是整齊的排水溝。排水溝邊上,就是一家家高大的院牆了,清一色的黑色鐵大門。每一家都是紅磚大瓦房,這要是趕在逢年過節,家家都懸掛著大紅燈籠,還有花花綠綠的閃燈。一眼望過去,五彩斑斕的,很有氣氛。
在村口,有好幾個人在那兒嘮嗑。越野車一駛進村子,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等到車子停在了路浮萍二叔家的門口,他們都伸長了脖子,望了過來。有好事兒的,更是顛顛地湊過來看熱鬧。
“這是路家的親戚吧?”
“沒聽說呀?這款路虎得一百多萬啊。”
“咦?這不是路家的那個瞎子嗎?她怎麼了?”
“你才是瞎子,你們全家都瞎!”
哪有這麼說話的?陸遜才不客氣,跳下車,張嘴就罵。
“你敢罵我?”那人就來火氣了。
“罵你咋的?老子還揍你呢。”
陸遜才不慣著,上去一腳將那人給踹溝裡去了,罵道:“誰特麼的要是再敢說我嫂子,我就弄死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