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放棄即將到手的利益呢?
”
冉雲岫默然。懷中的方謹言只是一個剛滿四歲的孩子,雖然出生在富裕的家庭,但從出生起,就沒有得到過正常的關愛。
母親在他也生後不久就變相的遺棄了他,現在,父親也為了金錢放棄了他。國外的三年多,他究竟生長在怎樣的環境,才
成為現在這樣冷漠、倔強、害怕失去、為了一點點的溫暖就覺得難以置信的孩子?
過了一會兒,他露出一個笑容:“謹言很可愛,我很喜歡他。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願意和我們一起生活。”
陶然握住他垂在一側的手,笑道:“雖然只有四歲,但他是個警惕心很重的孩子。現在能在你身邊睡得這麼安穩,想來是
極喜歡你的。”
冉雲岫想到兩人剛開始相處時謹言的沉默,和後來臉上開心的笑容,便放下心來:“但願如此。”
方儒之一個星期後安然離世。
這一個星期內,他一直恢復的很好,晚上睡覺前,護士例行檢查的時候,他睡得還很安穩。沒想到第二天早上喊他吃藥時
,已經沒有了氣息。
舉行葬禮的時候,各行各界來了很多人。
陶然牽著方謹言的手,和方孝先、方淑潔站在最前面。江麗琪和方勁卻沒有來。
一身黑衣的冉雲岫站在人群中靜靜地注視著墓碑上老人威嚴中含著慈愛的臉龐。
沉重天和劉昆的神情都很哀傷,那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無法摭掩的傷痛。
風風雨雨幾十年的老友,一朝歸於塵土,徒留在世的兩人滿心哀慼與感慨。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沉重天拍了拍陶然的肩膀:“節哀順便!”
陶然神情沉靜肅穆,微彎身表示感謝。心中瀰漫的哀痛被很好地隱藏在眼底,不露痕跡。
沉重天與劉昆對視一眼,同時默嘆一聲。
這個孩子,這樣倔強而疏離的神情,分明是要把所有人都隔絕!
後面的劉清婉看向陶然的目光充滿擔心,張口想說什麼,卻被身邊的沈幗英一把抓住。她看過去,只見她面色沉重地搖搖
頭。
劉清婉默默地低下頭,確實,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都是多餘。
儀式接近尾聲,來人多已散去。沉重天和劉昆幾人又和方孝先兩人說了幾句話也離開了。
然後,方孝先也離開了。
冉雲岫走上前去,一手牽過方謹言,一手牽起陶然冰涼的手:“回去吧。”
陶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冉雲岫忽然間便覺得痛徹心扉!
“然少!”他驀地單手摟住陶然,聲音哽咽:“沒關係的,在我面前,哭出來也沒關係的!”
陶然慢慢地伸手回抱住他,頭深深地埋入他的勁窩,無聲地釋放自己心底壓抑的悲痛。
冉雲岫能感覺到大滴大滴的溫熱液體從自己的脖勁處蜿蜒而下,帶起一片烈焰般的灼痛和澀澀的酸楚。
方謹言只覺得自己被兩人牽著的手緊得發疼,但他沒有喊痛,只是被面前像互相舔舐傷口的小獸一樣相擁的兩人的悲傷情
緒感染,慢慢地紅了眼眶。
那天晚上,冉雲岫主動邀請陶然,害得陶然失控地一次又一次地發洩在他體內,一邊嘶啞地喊著“對不起”,一邊無法控
制地快速地律動。
最後,他一遍遍地親吻冉雲岫的眉眼和嘴唇,一遍遍地呢喃:“阿岫,我愛你!”
筋疲力盡的冉雲岫輕輕地回應:“然少,我也愛你!”
兩個緊緊相擁的少年,俱是淚流滿面。
第十九章
這天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