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夠了!我對你已經夠寬待了,不要再妄想利用我,你想怎麼做與我無關,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請你別再打來了!”
“冠棠——”
樓冠棠不理會她如泣如訴的呼喊,逕自掛上電話。
鈴……
幾乎是立即的,電話鈴聲再度響起,顯然顏芝難以接受別人拒絕她。
樓冠棠蹙著眉,不予理會,強迫自己繼續看檔案。
鈴鈴……
然而電話鈴聲響個不停,根本無法專心,他厭煩地噴出一口氣,索性收拾公事包下班去了。
夜還很長,他不想回家,開著車繞到婚前常去的酒吧,小喝兩杯打發時間。
她還是又來了!
白育慈站在樓冠棠住處門外,神情緊張地左右張望。
雖然上回他見到她很生氣,要她別再來了,但或許是她太多事了,她真的放心不下他!如果他肯表現出傷心脆弱的一面,她可能還稍微放心一點,偏偏他是如此逞強,像堅毅不倒的鐵人,按自強撐痛苦,不肯以失意蕭索的模樣示人。
根據心理醫師表示,這樣的人反而不懂得調適自己的心情,若是無人開導,內心的痛苦鬱悶難以消解,鬱積久了會出毛病的。
她傷害了他,她必須幫助他重新站起來。她這麼告訴自己。
別再欺騙自己了!另一道聲音立即駁斥。你不是因為愧疚,你會在這裡,是因為你仰慕他,你——喜歡他!
不!她不敢再想下去了,立即邁開腳步走動起來,就當作是散步吧,讓自己有點事做也好。
不過她已經等好久,都快十一點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留在辦公室加班?
她低下頭,百無聊賴地踢著腳下的小石頭,忽然——
“你又來做什麼?”
背後傳來一句冷冽不耐的質問,她嚇了一跳立刻回過頭,看見樓冠棠站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眯眼瞪著她。
她看著他,脫口問:“你怎麼沒有開車回來?”
他今晚看起來率性而頹廢,平常總用髮膠梳得一絲不亂的短髮垂在額前,領帶已經鬆開,露出凸起的性感喉結,西裝外套也已經脫下,掛在拱起的手臂上,不過還是很英俊。
她呆呆地盯著他,看得入迷了。
“我搭計程車回來!”他瞪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問:你看夠了沒有?
“噢!”白育慈這才急忙拉回自己的視線,面色窘紅地垂下頭。
“我的問題,請你回答!”他用律師的嚴厲口吻質問。
“我……還是很擔心你,我想和你談談。你喝了酒?”白育慈緩緩靠近他,立刻聞到他身上傳來幾絲酒味,幸好酒味不濃,應該沒有喝太多。
她認為他一定是忘不了顏芝,所以借酒澆愁。
“不干你的事!”樓冠棠狠狠瞪她一眼。
“借酒澆愁不是辦法,只會弄壞身體。”
她的關心並未讓他感動,反而使他怒火更熾。
“我已經說了,那不關你的事!你聽不懂嗎?”
樓冠棠的憤怒與不友善,早在白育慈的預料中,再加上已經有過一次經驗,所以比較不那麼難受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話,把話說完,我就會離開了。樓律師,關於你們離婚的事,我真的很遺憾——”
“謀殺我婚姻的劊子手,不正是你嗎?何必虛情假意呢!”
白育慈瑟縮了下,但是假裝不在意繼續道:“我想你應該還是很愛顏芝小姐,人都難免犯錯,只要顏芝小姐願意誠心改過,或許你可以試著原諒她,你們還是可以像過去那樣擁有幸福……”
“你懂什麼?”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