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濃濃的涼意,整個人沉浸一抹捉摸不定的笑容裡。
而他再出口的話,與驚雷無異。
“我的意思是……我喜歡上你了。”
*
權少皇走出病房,除了十幾個盡忠職守、負手而立的黑衣守衛之外,走廊的幾張休息倚上,只有冷梟一個人坐在那裡,整個人籠罩在一團涼氣之中。
走近他身邊兒,權少皇鎖眉,低頭。
“寶柒呢?”
“我把她支去給嫂子買禮物了。”冷梟眯眸,盯著他,語氣冷凝。
男人都有這樣的德性,總是把自己塑造得足夠強大,然後把想要保護的女人置身於漩渦之外,不讓她們受到風吹雨打。
表示理解的勾唇一笑,權少皇提了一下褲腿,在他左側坐了下來。吁了一口長氣,抬起手,解開了自個領口窒息的扣子,背靠在冰冷的牆上,漫不經心地說。
“找我什麼事,說吧。”
其實,權少皇心裡有數。
能讓冷梟這個妻奴揹著寶柒說的事兒,除了權世衡,還能有什麼?
停頓了一下,冷梟唇線抿緊,偏頭過去,目光落在了他受傷的左臂上,皺了皺眉頭,語氣帶著他慣性的冷冽,森冷如冰。
“聽說你這一次,差點兒就報銷了?”
“死不了。”權少皇沒好氣兒地瞪他。
“可惜了,我正準備給你籌備追悼會呢。”
“是挺可惜!逃過一劫,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收到你的金花圈了!”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相處方式很奇怪,越是朋友兄弟,越是不會客氣。明裡可以毫不猶豫地向對方明嘲暗諷,將所有關心的話都轉化成為鋒芒。可要真到了需要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他們卻可以為了兄弟棄之生命於不顧,盡顯英雄本色。
看了看走廊盡頭,冷梟遲疑了一下。
“是權世衡,還是satan?”
權少皇挑了挑眉頭,沒有馬上回答冷梟的話。而是懶洋洋地從兜兒裡掏出一個煙盒來,抽出一支,往自個兒嘴裡叼上,又抽出一支,遞給了冷梟。接著,慢悠悠地點燃,吸一口,看著那煙霧嫋嫋,語氣凝重而緩慢。
“冷梟。我這個二伯,拿著權家的錢,幹著賣國的勾當,現在啊,和satan穿一條褲子呢。蝙蝠是satan的人,可誰說他不可能是權世衡的人?!”
關於權世衡的事情,冷梟與他心照不宣,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將點燃的煙咬在嘴上,他沉默了一下,才開口。
“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權少皇涼笑,昂起頭來,看著天花板兒,吐出一個菸圈兒。
“行啊,派部隊過去,把他給我滅了!”
冷梟皺了皺眉,冷眸掃他。
當然,即便他天生沒有什麼玩笑細胞,也知道,這句話是一個特別冷的笑話。要真能派一支部隊就滅了權世衡,又何苦像現在這麼傷腦筋?不用說部隊了,ZMI特工派譴到國外,全都得使用其他的身份來掩護。而作為全軍第一的紅刺特戰隊,也不能隨便越境做戰。更別說去滅了一個有著美國籍的頭面人物了。
就現在這苦逼的情況,就是看著仇人在國外耀武揚威,時不時還會蹦噠出來咬人一口,卻也只能慢慢地籌劃。
見他不語,權少皇彈了一下菸灰,伸長了雙腿,疊在一起,慢條斯理地說。
“你放心。不出兩年,權家祖宗的基業,我必然會全部拿回來。到時候,沒有了錢,沒有了權氏,我看他權世衡拿什麼去舔歐洲人的屁股,又拿什麼去填滿那些野心家的胃。誰會拿軍火,拿部隊去支援一個窮光蛋?”
兩年。
冷梟默了默。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