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沒有做多大的錯事,就是給他找一個女人罷了。”
她說得雲淡風輕,可艾慕然卻知道不是這樣。
這個世界上,總有許多的無奈。正如她自己,愛上了權少皇,並不由得她去選擇。那個男人就有那麼耀眼。一個蹙眉,一個淺笑,就可以把女人的心迷得群魔亂舞,為了得到他的青睞,九死一生也無所謂。
愛他,所以艾慕然瞭解他。
上次的事,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犯在他手裡了。如果說上次的慈善晚宴,權少皇還算給了她一次機會,那麼在“大變活人”那件事情之後,他絕對不會再輕易饒過她了。可最終,他還是放了她,甚至於沒有將這件事讓任何人知道,給她和艾家保全了臉面……
雖然她恨、她怨、她怒,卻也不算太傻。她心裡明鏡兒似的知道,如果沒有佔色與艾倫的友情,沒有佔色在他面前求情,她今天不可能還能舒服地坐在少教所長的位置上。
這個認知,讓她痛苦了一個月,才走了出來。
她艾慕然的命,不如佔色的一個笑。這就是她們在男人眼裡的差別。
艾慕然從來就不是一個灑脫的女人。相反,她從小就嬌姓慣養,更沒有吃過什麼虧,性格激烈而極端。可現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栽在權少皇手裡之後,她總算徹底醒悟了,那個男人永遠都不會屬於她。即便他沒有了佔色,她也得不到。
嚥了咽口水,她艱澀地苦笑了一下,長嘆了一口氣。
“佔色,說實在的,承認自己的失敗,真的讓我特沒臉。可是,我艾慕然也不是輸不起的人。我現在還是不喜歡你,還是討厭你……但是,做人起碼的是非之心我還是有的。你幫過我,我會記得,往後,我不會再找你的事兒……”
輕呵一聲,佔色笑了,“只怕是你不敢了吧?”
她不是一個喜歡針尖對麥芒的人,不過,她卻知道人心之惡。尤其這位艾慕然小姐,她雖然現在誠心感謝,卻也不知道哪一天哪根神經突然又搭錯線了。太容易輕信別人,一不小心又被算計了,她哭都沒地兒去哭。
所以,她不恨艾慕然,卻也不會高姿態地很快與敵人打得火熱。
這一句話,生生噎住了艾慕然。
一張化著精緻妝容的臉蛋兒上,略略呈現尷尬。
須臾之後,她卻反常地點了頭。
“你說得對,也有這個原因在裡面。不過……佔色,我是認真的。你要說我賤也好,無恥也好,我對少皇的感情沒有辦法改變,更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徹底放下他。但是,我會試著像你說的那樣,去尋找屬於我艾慕然自己的幸福。”
佔色一愣,笑了,“你真看開了?”
“不看開又能如何?”艾慕然冷笑一下,“佔色,說一句不要臉的話。我對少皇的愛,肯定比你愛他多得多。為了他,我什麼事兒都願意去做……你會嗎?你不會。你冷靜,你清醒,你經常冷眼旁觀,你會在腦子裡先思考清楚,這件事對還是不對,這件事有利還是有弊……而絕對不會為了他去飛蛾撲火……其實,佔色,你是一個特別冷血的女人!”
看著有點兒激動的艾慕然,佔色微微一眯眼。
或許,她說得對。艾慕然在感情的事情上,有點兒一根筋。與艾倫追求鐵手的勁頭也差不多了。而她自己在感情上,多少有些猶豫不決,瞻前顧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能接受權少皇,差不多已經算得上她對自己的心理突破了。
想到這裡,她突地笑了,眼神柔和有力。
“真沒想到,最瞭解我的人……竟然是你。沒錯,我確實冷血。”
她真的冷血嗎?她不認為是這樣。
只不過,她覺得能給艾慕然留下一個冷血的印象,總比留下一個好欺負的印象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