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將所有事情都交給趙屠打理,見店房掌櫃不過三十歲左右,他認不得臉,也看不見趙屠的身影,轉身打量起鋪子來。
沒有相匹配的實力,鋪子裡,以經營藥草、獸筋皮骨等制符煉器以及煉製丹藥的材料為主,兼營低階玄符、靈丹,除此之外,僅有一兩件殘破的符器裝點門臉。
不要說放在滄瀾城華陽坊了,就是在北山城,尋仙齋也是極破落、極不起眼的一間鋪子。
湧入北山、湖澤荒原搏富貴的散修,絕大多數都是真陽境修為。
太高階的丹藥、符器,他們也消耗不起。
真陽境散修都極其苦逼,出手闊綽的真沒幾個。
除了一些低階玄符、靈丹外。他們更願意親自動手煉製一些常用的靈丹,繪製一些常用的玄符。
一些稀缺的藥草跟制符材料,在北山城更搶手一些。
趙屠在這一點上,還是抓準了真陽境散修的心思,把鋪子打理得紅紅火火。
不僅陳尋每日十一二張低階玄符,不動聲色的從鋪子賣掉,烏蟒那邊,也有大量的藥草、制符煉器之物,從鋪子賣掉。
陳尋與宗崖走進鋪子,就有兩三拔散修。圍在長案藥櫃前。跟掌櫃討價還價。
“金剛符在滄瀾,只售六七枚符錢,你這邊開口就漲一倍,也太心黑了吧?還有我這烏金石。放滄瀾少說能換一張金剛符。你這邊怎麼就壓掉一半的價?開門做生意。要講良心啊。”
“真是沒辦法,本店小本經營,制符師傅都是從滄瀾城高價聘請過來的。客官。你說我們開同樣的價,人家制符師傅還願意從滄瀾城跑到這苦寒之地來?這價再低,我們都沒辦法餬口飯吃了……”
“這幾根石參,鬚子都斷成這樣了,怎麼還標價兩枚符錢?也太心黑了吧?”
“這幾根石參,都是別人寄在小店代售的;小的也是做不了主。抱歉、抱歉啊……”掌櫃看著三十歲左右,臉上堆滿笑,衝著挑剔的客人一個勁的道歉,但談及售價則寸步不讓。
陳尋心想趙屠倒是會挑人主事,這掌櫃跟趙屠一樣,都沒有什麼修為,處世卻圓滑極了。
有兩拔散修繼續挑東西,而最挑剔的那拔散修丟下東西,扭頭走出鋪子。
有一人,還未跨出門檻,“呸”的一聲,一口濃痰吐厚鋪子的楠木門板上,譏笑道:“什麼破爛玩藝兒,還當寶貝賣,窮瘋了搶錢吧?”
陳尋面不改色。
宗崖脾氣介直,哪裡容他人這麼裸的欺上門來打臉?撤下腰間烏鞘刀,跨步上前,連刀帶鞘就壓住那人的肩膀上,陰著臉喝斥道:“擦掉!”
宗崖聽得陳尋的建議,近兩年裡也沒有再急著突破,修煉伏元功,更專致於筋骨皮肉的淬鍊。
宗崖雖然左臂咬巨狼咬斷,但右臂足有五六千斤的氣力,連刀帶鞘就壓得那散修的肩膀直往下垮。
“你們做什麼,想動手不成?”
敢進湖澤荒原搏富貴的散修,都非善茬,看到宗崖斷了一條胳膊還敢搶先出手,已走出大門的數名散修當即都拔出刀刃,就要蜂擁而上。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店房掌櫃忙跑過來,忙拉住宗崖的手,就怕他火爆脾氣,一時按捺不住,在鋪子裡就大打出手,哀求道,“宗崖公子莫要跟客人治氣,客人也是無意,我來擦,我來擦……”
掌櫃不認得陳尋,但不管是鋪子砸了,還是宗崖受什麼傷,他都承擔不起責任,身材單薄的他,硬擠到宗崖跟那夥散修之間,拿袖子去擦楠木門板上的濃痰。
“宗崖算了,和氣生財!”陳尋也知道掌櫃此時的處置才是正確,再怎麼都不能在自家鋪子裡動手,勸宗崖不要意氣用事。
宗崖嘴巴笨拙,不會跟人鬥什麼口舌,但對陳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