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罰人仰天長嘯了一聲,雙目赤紅,猩紅的血液從眼角流了出來,肌肉全部鼓了起來,幾乎撐破了鎧甲,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他正在迅速消耗自己的生命力,這每一招一式都是以元氣和生命為代價。
夜鶯不敢真的傷了他,但若是繼續放任夜罰人不管,就算他們僥倖沒被夜罰人狂的招式打死,夜罰人也會竭力而亡。
&ldo;已經盡力了!女王,如果再給他用強行禁錮捲軸,我……我怕他會承受不住禁錮的力量而心裂致死。&rdo;瑞奇說出這句話是語氣很小心,生怕惹怒了夜鶯。
此刻,夜鶯就如同一位戰敗歸來的落破騎士,眼裡滿是複雜。
&ldo;小心!女王!快閃開!&rdo;瑞奇急聲大叫。
原來是夜罰人忽然加了狂暴狀態,提升攻,無視所有的防禦禁制,竟然直接對她使出了旋風斬。
空間極劇壓縮,屬於強者的威壓鋪天蓋地傾洩過來,只衝向夜鶯嬌弱的身軀。她忽然一陣四肢無力,術法吟詠慢了半拍,眼看那劍就要劈砍而上。
不知從哪輕飄飄飛出來一隻漆黑的烏鴉羽毛,在這樣的場景裡顯得格外突兀。
夜罰人就像是被忽然抽走了靈魂一樣,巨劍從手中掉落,他一言不的半跪在地,面容如雕塑一般。
所有的攻擊戛然而止。
夜鶯驚出了一身虛汗,扶著牆壁,目光掠過滿地侍衛的屍,最後停在了夜罰人身上。
他正凝視著黑羽毛出神。而就在此刻,一封沾滿了血跡的信封從他懷裡掉落而出。
忍耐著巨大的痛苦和恐懼,夜鶯顫抖著手,快速撿了起來。她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開啟這封信,心更是如死灰。
漆黑的信紙上用深紅色的墨水,只寫了一句話:莫納紅茶館,等候您的來臨。
馬車行駛在街道上,這裡是繁華的貿易區,賣金絲絨斗篷的小店和附魔藥水的小店互相比鄰,即使是夜裡,熱鬧也不減半分。
莫納紅茶館的三樓精緻包廂內,從雕花的格子窗外可以欣賞月色。君臨的夜景是極美的,大概因為君臨城本就在建立在天空上,所以月亮看起來格外大,格外近,彷彿觸手可及。
唐葉趴著窗戶站了一會,看見了那輛插著荊棘花旗的馬車,心道這個小姑娘果然是來了。
看著看著,玻璃上反射的光影裡,出現了一張人臉,接著是一片黑色。
背後一緊,她已經被牢牢壓在了窗戶上,漆黑的髮絲也隨著覆了過來,她的兩條腿被後面的腿抵住。
這個姿勢簡直是曖昧又難為情極了。
唐葉已經窘迫的無地自容,脖子和下巴傳來濕潤的觸感,他又在舔她,緊閉著眼,動作專注極了。
&ldo;……你是不是又沒吃飽肚子?&rdo;她淡定的問道。
&ldo;今天去找了密室,會累。&rdo;阿撒茲勒拖著尾音,狹長的幽綠獸瞳泛著危險的光澤,緩緩用猩紅的舌尖舔了一圈嘴唇,似是回味道,&ldo;這是我要的報酬。&rdo;
會累才怪!似乎自從那天煎鱈魚後,他的行為就越來越不顧及了啊!
禽獸!都是欺負蘿莉的禽獸!
窗外的樓下,夜鶯已經從馬車裡邁了出來,拖著長長的華麗裙擺。
唐葉眨了眨眼,默默提醒,&ldo;黒女王已經上樓了。&rdo;
當唐葉墊著腳尖直著兩條小短腿趴在窗欄的時候,阿撒茲勒感覺自己的喉嚨裡傳來了一股飢餓感,很餓很餓,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煩躁。
聞言,他不情不願鬆開手,面無表情回到座位上,多吸了兩口藍莓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