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當然記得，不就是‐‐&rdo;唐啞住，&ldo;喂，你該不會是想？&rdo;
一根冰涼又細長的東西纏住了她的小腿，唐頓時老實了，頭都不敢回，一動都不動，十分憋屈道，&ldo;讓給你，都讓給你。&rdo;
第156章 和惡魔的賭約
阿撒茲勒心滿意足地搶回了毛毯，卻沒有再躺著，而是把她拎到舷窗前。
深淵魔魘和大多數傳說中的魔王級黑暗物質一樣，由無數怪異的元素組成。
&ldo;我知道你在猜測它的來歷，但它曾先是深淵守衛，後來才成為赫爾的契約魔獸。&rdo;阿撒茲勒解釋道，&ldo;當它察覺出龐大到足以威脅深淵安危的危險時，便會主動出擊。&rdo;
&ldo;看來神界用盡了全力。&rdo;唐開口，她看見祭祀打扮的神裔從神佑之艦的頂端飛了出來，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躲藏著。這些神裔都穿著瑰麗的鎧甲，紅色的披風在狂風中翻飛，金色的頭髮梳成高高的髻，這樣漂亮的鎧甲，在人間的確並不多見。他們在濃鬱的黑霧和翻滾的巨大觸手之間馳騁，和那些詭異的黑暗生物一決雌雄。
唐評價道，&ldo;他們已經熱血沸騰，迫不及待想要嘗試。但樹木的根是紮在泥土裡，而非天上。&rdo;
她說的這句話指的是這些神裔披風上的圖案‐‐一顆茂盛的金色大樹，樹根下漂浮著雲朵樣的花紋。她曾在埃爾普索胸前的四分之一紋章上見過這樣的圖案，這應該是某位高階神祇的徽印。
一同觀望著戰勢的阿撒茲勒說，&ldo;你對他們有所不滿？&rdo;
唐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輕輕的說道，&ldo;我之前，救下了一個精靈。&rdo;
阿撒茲勒靜靜看著她，等她說下去。
唐張了張口，目光看著舷窗外，&ldo;但他被魔魘誘惑，主動從鷹獅獸的獸背上跳了下去，連骨頭都不剩。他們很勇敢，口中大聲念著艾爾莎大人的名字，希望她能庇佑他們，可艾爾莎呢？她就站在旁邊，什麼都做不了。生命值得敬畏，不是用來做無意義的冒險與犧牲。&rdo;
&ldo;值得惋惜，可死亡不過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每分每秒都會生，無論是精靈、神信者、抑或是深淵惡魔。&rdo;
&ldo;荒唐至極！&rdo;唐捂著頭，&ldo;深淵和神界已經維持了數千年的平衡，他為什麼要忽然打亂它，為什麼要讓那群無辜的人族率先到達深淵？我既不偏袒魔族，也不偏袒人類。生命在我眼中是平等的，無論生活在黑暗之地，亦或是平凡世界。我痛恨的是率先引起混亂的人。&rdo;
這就好比羚羊非要闖進獅子的地盤，這種冒險、激進、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裡的做法，就像是一場鬧劇。
&ldo;戰爭靠的並不僅僅是魔法和劍，親愛的唐，還有信仰。總有一方會率先崩潰，然後離開，而另一邊，靠著這份信仰支撐到最後。我不太懂人類複雜的信仰，我只懂惡魔。惡魔的信仰就是捍衛、並且生存下去，以牙還牙，以血還血。&rdo;
&ldo;好一個以血還血。&rdo;唐忽地一頓，&ldo;你守你的深淵，同樣，我會努力讓這些人活下去！&rdo;
阿撒茲勒雙眼一眯，&ldo;為了你那些精靈，你打算怎麼對付我呢？&rdo;
唐勾起他的脖子，&ldo;我們各顯其能。&rdo;
阿撒茲勒摟著她轉了個圈，把她抵在艙壁上，漆黑的長髮垂在她臉側，冰冷的鼻息，輕輕拂過她的右耳。
&ldo;你明知道，我拿你沒辦法。&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