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冰湖摔下馬來。
騎過馬的人都知道馬兒失控是極其危險的事情,冰湖滾下馬,任由那匹馬兒嘶叫著瘋狂跑遠。
風琅勒住馬,腦中閃過不祥的預感,好好的馬兒,怎麼可能忽然會受驚把馬上的人摔下來?除非……
枝繁葉茂的獵林中,有一道微微的銀光一閃。
風琅的心猛然揪緊,他大吼一聲,策馬奔過去,一把抓住冰湖的披風,將她提了起來,跟著馬兒疾奔。
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從天而降,當頭罩下,正落在冰湖剛才落下的地方。
風琅深吸一口氣,將她放在身前,雙腿在馬腹上用力一夾,馬兒如同離弦之箭,往前狂奔,瞬間已在百米開外。
只聞林中四下颼颼聲起,無數的弓箭射來,帶著要置他們於死地的瘋狂決心。
風琅將冰湖緊抱在懷裡,拔出腰上的寶劍,舞出的劍花將兩人的全身護得密不透風。
冰湖的身子被風琅護得周嚴,什麼都看不見,但光是聽見颼颼的弓箭破風聲響,也知道敵人有多少,情勢有多兇險。
身後的箭矢如毒蛇般不斷射來,她聽見風琅發出兩聲悶哼,逐風跑得更快了,宛如風馳電掣。
終於,他們跑出了弓箭的射程範圍,距離門口已經不遠了。
逐風嘶嘯著,口中吐出白沫,前膝跪倒在地,風琅抱著她滾躺在地,卻沒有起來。
他的身子沉重地壓在她背上,呼吸的熱氣吹吐在她的鬢邊。
她被他壓得幾乎動彈不得,她扶著他的肩膀,把頭艱難地從他寬厚的胸前鑽出,一隻手卻摸到了什麼黏糊糊的東西,驚恐地望向他的肩頭——
他的肩上、背上,深深插著兩枝箭!大片大片的血紅猙獰地爬滿了肩背。
心窩猛然被揪緊,驚悸的心痛令她幾乎無法呼吸,她撲在他身上大喊:“風琅,風琅!”
然而,無論她怎麼喊,風琅都毫無反應。
終於,她還是得承認,無論她多麼理智、多麼抗拒,她的心還是淪陷在這個亦邪惡亦深情的男人身上。
一連三天的忙亂,雪白的紗布,一罐罐的傷藥,來來往往的僕役,還有頭髮花白的御醫。
“這枝箭只差一點點就射到要害了。”御醫驚歎著,“三王子真是命大。”
冰湖一直在他床邊守著,若不是他推開她,將她護在胸前,被射成這樣的可能就是她,甚至連命都撿不回來。
她無法忘記自己看見他毫無血色的臉,看見那兩枝深深插入他背後的利箭時,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彷佛自己已死過一次,她的臉一直是蒼白的,一直到今天御醫宣佈他不會再有生命危險時才稍稍恢復了血色。
為什麼會對這個用盡各種手段佔有她的男人有這樣的感覺?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竟變得如此重要?
這幾天風琅一直在沉睡,西齊王和王后都曾來看望風琅,最初的震怒過後,得知風琅無性命之憂,也就安心回去了,教人嚴查此事。
在確定風琅無恙之後,冰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三天三夜沒睡了,疲倦不堪,於是她交代倚紅好好伺候風琅,這才回去休息。
冰湖走後,風琅從沉睡中緩緩睜開眼睛。
“王爺,您醒了?”倚紅見他醒來非常高興。
風琅的臉依然蒼白得毫無血色,吩咐道:“去傳風奇進來。”
風奇是他手下第一謀士,對他忠心耿耿,凡有要事,他都會先和他商量。
第八章
風奇一進門,風琅便命所有人退下去。
“你覺得這件事情主謀是誰?”風琅身體依然虛弱,眼中森冷的光芒卻令人不寒而慄。
“回三王子,風奇認為,只有可能是二王子!”風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