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言語。
“你就是我要要回來的東西!我的研究物件……哈哈哈哈……”
“不……不是的……”憶鳴覺得那一句句話就像一把把尖刀,將他這十年來所有的認知全都割斷,腦海中一片混沌,這男人所說的看似無稽的一切,如一枚枚重磅炸彈一般,將他的思維盡數地轟壞掉了。
“呵呵……不相信?那男人你見過的哦……”故意吊胃口一般的語氣,“要不要我告訴你他是誰呢?”
“住嘴!你說謊!說謊!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無法用手去捂住耳朵,無法阻止那邪惡的聲音……
那人說的話……無稽至極……卻帶著讓人不得不信的真實感。
不……這些都不是事實……怎麼可能是事實?!
我媽媽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憶鳴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般無助。
倒躺在地,像砧板上的一條魚,任人宰割。
“你見過的哦……他的名字叫做——”不顧少年的牴觸與掙扎,那聲音還是無情地響了起來,“漩,渦,鳴,人。”
笨蛋大叔?!
轟的一聲,憶鳴的所有思維算是全部斷線了。
所有的思緒都糾結在了一起,分不清現實與虛幻,聽不清耳邊的聲音。
那聲音似乎還在繼續說著什麼,但聽不清了……不想聽……
真的是怪物麼?
騙人的吧……
騙人的……
騙人……
我不是!
我不是!
我媽媽已經死了……死了!怎麼會是他?!怎麼可能是……
不是……
不是!
腦中颳起一陣讓一切都混亂顛覆的颶風。
“……以後,你的身體就完完全全地屬於我了……你是我藥師兜的實驗物件,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最後的最後,那個帶來這一切風暴的人,如是說……
看見的,終將熄滅(下)
流動的蔚藍,分了一半;城的兩端,白雲好淡;湖的左岸,已回暖。
舊夢無痕,只有預感,沒有答案……
很累……很累……像是經歷了一場持久的長途跋涉。
鳴人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明豔豔地掛在了枝頭。
耀眼的陽光從林端灑下來,樹林裡靜靜地,只有偶爾的蟬鳴和樹叢中不是傳來些窸窸窣窣的響聲。
“唔……”光暈投射在朦朧的睡眼裡,激得鳴人下意識地用手蓋住了眼睛。
這裡是哪裡?
漸漸習慣了周圍的光線,鳴人把手放了下來,坐起身觀察起四周來。
森林,湖泊,藍天,白雲……沒有人。
空寂的四野只有自己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這裡。
“呃……”
想要起身,但腰間突如其來的痠軟卻讓他無力地坐倒。
這……
鳴人似乎想起了什麼,慌忙拉開身上白色的和服。
這?!
湛藍的眼瞳猛然收縮——
胸前的肌膚上佈滿了青青紫紫的紅痕,再看看手臂和身體其他地方,也零零星星散佈著這種詭異的痕跡。隨著身體的移動,股間那種原本隱隱的疼痛感越發地鮮明起來……這?這!
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
昨晚的夢難道是真的?!
扯住胸前的衣襟,鳴人呆坐在地,瞪大了雙眼驚魂不定地喘息。
關於昨夜的夢,腦海裡只殘存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斷。
模糊的記憶裡,那個夢……那個狂躁而迷亂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