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上藥,那麼只說明,這一處的傷,是在她不方便示人的地方,對於這一點,身為長老的他,仍是要遵從族長的意思。
或許,安排一個貼身婢女給她,對她,對他,都好吧。
只是,要等到了青寧再做打算了。
他退出帳篷外,看到,今晚的沙漠,很安靜,因為除了守兵,大部分族兵都已早早休息,為了明日的繼續趕路。
可,這份安靜的空氣裡,有著一種不該有的暗流在湧動。
他望向圍繞在數頂帳篷外的篝火,熊熊的火焰外,是未知的,屬於沙漠的黑暗。
今晚,沒有月亮。
夕顏盤腿坐在地氈上,身上著的是金真的服飾,這種用蠶絲,青紅土羊毛織成的服飾精緻無比,因著在沙漠行走,又加上肩部有傷,她並沒有戴苗水族的銀質頭飾和披肩,只在腰際,束了銀腰帶,這種腰帶,又是個音菩薩分兩排綴在布制的要帶上,陪上銀製的紐絲狀的腳飾,分外亮麗。
現在,她稍稍掀起腰帶下的白色短褶裙,果然,腿內側的細膩的*早紅濁的不堪睹。由於她背部的箭傷,雖不算很深,可左手那側仍是幾乎使不出力來的,她只能用一隻右手塗著蹭傷處,藥膏塗上去,傷處,有火辣辣的灼痛,不過,算不得什麼。
但願,今晚能恢復得快一些,否則,明日再騎駱駝,無疑又是一種煎熬。
“進來吧,風長老。”她上完藥,放下百褶裙,喚道。
帳篷的簾子掀動聲傳來,風長老進得帳篷內,躬身:
“我替族長換藥。”
“好。”她不多說話,背對他,拉下左肩的衣服,肩上的繃帶處,有隱隱的黃色漫出。
風長老解開繃帶,他修長的指甲觸及下面的傷痕時,面具後的臉,還是瞥了一下眉,看來,連日的趕路,加上沙漠高溫的炙烤,這傷口非但沒有回覆,還化了膿。
“族長,或者,我們駐紮在此,休息兩日在趕路吧。”
“不比,我想,以現在局勢,根本不容再多歇息一日吧?”夕顏說出這句話,道,“傷口不礙事的,早日到青寧,就好了。”
“是。”風長老應道。
她不只堅強,還聰明,從今晚的葷食就看出,卻是,出了問題。
今日,負責託運糧食的那八匹駱駝突然在下午那場沙塵暴後就是去蹤影,那上面有著行走沙漠所必須的水和糧食。
他相信,絕對不是,這八匹駱駝在沙塵暴中迷失了方向。
一切,或許真的如這幾日的沙漠一樣,變天變得太快了。
是以,今晚,他明知夕顏不吃葷腥,還是讓廚子將傍晚時分族兵狩到的羚羊烤了奉給她。
畢竟,沙漠裡,需要的是體力,她受了傷,再只吃幹饃的話,他怕她會受不住。
可,他忘記了,她十分倔強。
他不想強迫他,至少,現在,不想。
上完藥,包好傷口,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動,此時,本該是休息的時間,除了帳篷四周的守兵外,不該再有任何的*動。
除非
風長老率先一步走出帳篷,夕顏將衣襟合攏,起身,隨他一併來到帳篷外。
但見,熊熊的篝火外,正壓來一批黑壓壓的動物。
是灰色的狼群。
沙漠裡,和缺水一樣,令人懼怕的事實,他們遇到了狼群。
這批狼群,似乎並不畏懼篝火,正逐漸壓上。
很快,隨著一聲嚎叫,整批狼,衝向篝火,他們的眼睛,不是正常的綠色,而是泛著血色。
風長老迅速喚帳篷外的守兵,但,縱然大部分帳篷內的族兵都已出來,可,顯然,都是從初睡的夢裡被驚醒,睡眼惺忪間,又怎敵得過這群餓狼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