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韻詫異道:“咦,杏花,我剛一朵都採到,你這哪裡弄來的?”
杏花朝著青黛眨眨眼,然後對竹韻解釋說:“我從家裡回來。在府門口碰見個賣花的少年郎,說他一上午都沒開張。求我幫個忙。我想著姑娘喜歡白茶花,這季節茶花馬上就謝了,就花錢買回來了。”
“好了,都各幹各的的去吧,別擾了姑娘看書。”桃花很識趣地趕了竹韻出去。
杏花捧著花籃子放在青黛面前,“姑娘,這是陳副將託奴婢帶回來的,說是華少將軍送給姑娘的。”
青黛看著滿籃如雲似雪般的白茶花,想起那夜的擁抱,心絃不由地顫了兩顫。
杏花瞧著青黛發呆,笑得一臉曖昧,壓低聲音問道:“姑娘,那天晚上,九少爺是不是來過?”
青黛瞪了桃花一眼,“多事。是不是想讓你家姑娘的名聲都毀了才高興?”華韶彥都找到杏花頭上了,那晚的事早就瞞不住了。
“當奴婢沒說。”杏花朝旁邊偷笑的桃花看了一眼,兩人相視一笑,杏花又道,“奴婢忘了,九少爺還讓帶來兩句話,說他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萬一日後有天做了惹您不高興的事,希望您看在這花的份上別與他置氣。”
青黛根本沒在意杏花說的話,她欣喜地看著那一籃子白茶花,指尖輕點了點那些柔白細嫩的花瓣,心頭忽然生出了絲絲微妙甜蜜的感覺,恍然間那點疑惑又再次湧了上來。
不過,看著那些嬌美的花朵,她仍在心裡暗暗說了聲,謝謝你!
……
鬱子都看著桌上擺著那一卷卷畫軸,伸手按了按了太陽穴,不耐煩地揮揮手,“墨柘,把這些東西都拿去燒了,別放在我面前礙眼。”
“這是國公爺交待下來,讓你一定要一個個過目的。”墨柘頗有些為難,雖說他是鬱子都的貼身書童,但這府裡最大的還是成國公不是,兩位主子的意思都不好忤逆。
鬱子都放下手,掃了一眼畫軸,“找個地方先收起來。”
墨柘動手收拾,一邊收一邊問:“世子,上官大人已經復職,小的看您還是趕緊得進宮求旨意去吧,不然老國公一定不會死心。”
“我何嘗不知道,只是要尋個合適的機會。前些日子皇上因滇南土司私下從蕃國購買兵器一事大為震怒,那時候提及此事不合時宜。再過兩日就是端午佳節,皇上要去看龍舟賽。趁著皇上高興提起,想來會順利一些。”
想到此,鬱子都不自覺握緊了手,目光閃過堅定之色,再不復才那般煩躁不安。
而在城中幾街之隔的忠毅侯府,華韶彥也同樣打著自己的算盤。
華韶彥吩咐陳玄道:“端午的事情都安排妥當,畢竟是在宮外,別出了什麼紕漏。”
陳玄嘆氣,“咱們就是勞碌命。皇上要與民同樂,最擔驚受怕吃苦受累的就是咱們這些當侍衛的。”
“你放心,差事辦好了,賞是不會少的。”華韶彥說著,又想到了別的事,“這幾日。國公府和上官府有何動靜?”
陳玄搖搖頭,“沒有大動靜。就是太后讓宮裡畫館的畫匠繪了不少美人圖,讓國公爺帶回了府裡,看樣子是要選世子夫人。”
“雖說鬱子都曾說過他的婚事要國公爺同意,不排除他會瞞著老國公直接去請旨。”華韶彥想了想,“端午節眾臣都在,再趕上皇上高興,倒不失是個請旨的良機。”
想到那夜抱在懷中少女馨香柔軟的身子,華韶彥低聲道:“青黛,看樣子。沒時間等你點頭了……”
五月初五端午節,玉帶河東岸搭起了一排山棚,岸邊的垂柳都裝點上了綵帶,兩岸五色旌旗招展。人潮湧動。好不熱鬧。
東岸正中最大的山棚兩側各插著九面龍旗,百名御前侍衛拱衛四周,正中九龍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