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回鄧州了,這幾天你帶方紀到處走走,也讓他漲漲見識,過兩年科考完他是要回京的。”
李玦撇撇嘴,“嗯,兒子省的。”
……
十五還沒過,訊息還沒打聽來,嶽夫人便來登門拜訪,並沒有帶慧姐過來,說了會兒話,猶猶豫豫地還是把真正的來意跟老夫人說了。
“我今兒特來給老夫人請罪是我的疏忽,沒先跟家裡打個招呼。昨個兒家裡捎信來,母親說給延哥相中一門親事。我不好忤逆她老人家的意思……哎,是我們家延哥沒福氣。”
老夫人心中不悅,但臉色沉靜,“既如此,那恭喜延哥了。”
嶽夫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三姑娘人長得標緻,聰敏賢淑,是我家延哥兒配不上她。”
兩人沒說兩句,嶽夫人就放下禮物匆匆告辭了。
乘車出了大門,到了巷子口,車伕突然停下來,“夫人,表少爺來了。”
嶽夫人撩開車簾,“延哥,你怎麼跑來了?”
張延騎在馬上,“姑母,您不會就為了上次林中之事,特地跑來辭了……”
嶽夫人嘆了口氣,看著神情有些焦急的張延,“延哥,我知道你那日見了三姑娘……只是這事沒那麼簡單……”
“世子娶的是她姐姐,那般說也是迴護之意。”
“不是世子,是王妃,齊王府咱們招惹不起。”嶽夫人神色一肅,“走吧,我跟老夫人說你祖母給你在家裡定了門親事。這事就此揭過。”
張延不說話了,良久點點頭,“是侄子魯莽了,還請姑母見諒”
“罷了罷了,過完年,你回家看看祖母,過了這兩三個月再回來。”嶽夫人能體諒張延,少年情懷,碰到個心儀的姑娘,結果突然被攪黃了,換做誰都不痛快。
到了晚間,上官鴻應酬回來,換了衣裳便去了老夫人屋裡,“娘,今兒封尚書跟我提了件事,說想給咱們家三姑娘說門親事。”說著,便將封尚書的原話轉述了一遍,不外乎是誇那少年年少有為。老夫人一問,才知道說的竟然是齊王妃的侄子方紀。
看著自家兒子泛紅的臉色,老夫人沉聲不滿道:“幾杯黃湯就把你灌暈了?若不是我提前打過招呼,你是不是就準備答應了?”
“沒,您沒點頭,兒子沒應承。”上官鴻聽出老夫人聲音不悅,立時斂了笑容。
“那你趕緊回了去,這門親事我不答應。青蓮和柳姨娘的事才過了三個月,怎麼你就改主意了?”
“要不,兒子回頭再去打聽打聽再說。”
老夫人搖頭,“你甭打聽了,齊王妃壽宴後我就跟人打聽過了。”
上官鴻愣了半晌,低聲應道:“工部右侍郎致仕,位置空出來了。”
老夫人氣極,指著上官鴻厲聲道:“鄧州又不是沒有大戶,方紀十九了卻一直沒說過親事,為何大老遠跑到上京請王妃做媒?他方紀仗著老子和姑母的勢力,跟他那世子表哥有樣學樣,在鄧州比他表哥名聲還差。你想自家閨女往火坑裡跳,我還捨不得孫女。送了個去齊王府,你還想再搭進去一個?明兒就給我回了去”
被老夫人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上官鴻一個勁兒地點頭認錯,好不容易安撫好了老夫人,趕緊逃回了集雅居。
第二天,老夫人尋了個機會與青黛說了張延的事情,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畢竟就是個見過一面的陌生人,青黛沒甚在意,還安慰老夫人不要心急。
過了十八,上官鴻恢復了上衙。轉眼二月開春,滑州水患再犯,皇帝盛怒,斥責了主管工部的周閣老,周閣老責問工部,上官鴻被推出來頂缸,革職待查,一時上官府人心惶惶。
上官鴻四下活動,均無所獲,幾天下來,鬱鬱寡歡,不由地在老夫人面前埋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