揩臉,“哎,這怨不得旁人,總不能要您抗旨害了老爺、夫人和家裡人?青黛姑娘通明曉理,性子寬和,不會看不出其中關節。就算您說她與王家少爺有情,但興許就是兄妹情誼?姑娘,眼看吉時就要到了,姑爺馬上就來,您就別再胡思亂想了。”
祁珍捏著那塊玉佩,用帕子輕輕擦去上面的淚痕,抽了抽鼻子,“玉珠,替我把玉佩掛上。”
玉珠見祁珍不哭了,大大鬆了口氣,“好好,您說怎麼就怎麼。讓喜娘幫您補補妝,奴婢這就幫您掛上。”
祁珍收了淚水,任由丫鬟和喜娘擺佈,坐在鏡前沉默不語。
過了半個時辰,花轎盈門。祁珍上了花轎,聽著外面喜娘的唱和聲、鞭炮噼裡啪啦響聲和眾人祝福道賀之聲,手裡緊緊攥著那塊龍鳳如意佩……
入夜,祁珍瞄了眼外面濃黑的夜色,喚了玉珠一聲:“洗洗先睡吧”
“您不等姑爺回來?”
“賓客多,他早回不來。”
祁珍洗漱,卸了釵環,褪下了喜服,睡到了床上。仰面看著紅色繡著暗色纏枝牡丹花紋,掀開蓋頭時看到王陶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她忍不住嘆了口氣,那個讓人溫暖和煦的少年早就不在了。這會兒避開也好,免得大家尷尬。只是不知眾人的心結還有沒有解開的一日?
“少爺,回房了。”
門被人推開了,祁珍急忙閉上眼睛裝睡。
王陶走了進來,“少奶奶呢?”
玉珠福身回話:“四少奶奶有些睏乏,等不到您,就先睡下了。奴婢這就喚她起身。”
“別打擾她了,讓她睡吧。”王陶點點頭,徑直去了淨房洗漱。
祁珍躺在床上,神思飄忽,不多時就聽見帳幔被人掀開,身邊的床鋪一重,王陶躺下了。祁珍身子頓時有些僵硬,腦子一片空白。一股淡淡的酒氣瀰漫到帳中,不多時便傳來王陶的微鼾。祁珍身子一鬆,但心底隱隱有些失落。
良久,帳外龍鳳花燭爆了一記燈花。
祁珍睜開眼,側頭看了眼王陶熟睡的側臉,濃黑的劍眉就算是在睡夢中也微微蹙著。她回頭復又看著帳幔,自嘲道:“王陶,從小時候我就喜歡你,只是我知道你心裡的那個不是我……我也沒想著以後會嫁給你,家裡人給我說親,原也想到了你,不過被我攔了回去……可誰知道兜兜轉轉,會是如今這個結果……我知道你心裡的人是青黛,我沒資格要求你能放下她。”
王陶翻了個身,祁珍嚇了一跳,強自壓下起伏的心緒,睃了眼身側背對著自己的王陶,不管他是否真的醒來,輕聲說:“以後,你沒事可以不必來我這裡。反正見了面,你我兩人都尷尬,咱們只在人前做做樣子就是了。”
那邊,背對著祁珍的王陶睜開了眼睛,聽到祁珍的話,忍不住無聲地嘆了口氣,轉過身幫祁珍拉了拉被角,“睡吧,累了一日,明日還要早起請安,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嗯”祁珍驚詫了半晌,呆呆地任由王陶替自己拉上被角,眼睛不由一溼,沁出的眼淚順著臉頰流到了鴛鴦枕上。帳外紅燭雙淚垂,一夜無話到天明。
……
南郊上官府的莊子上,青黛陪著老夫人打了一晚上的葉子牌,晚間就在老夫人房裡睡下了。
祖孫倆躺在床上,青黛開口道:“祖母,您老人家年紀大了,以後莫再為了我熬夜了。”
老夫人微詫,笑了笑:“鬧了半天倒是我多此一舉了。”
青黛轉過身,抱著老夫人的胳膊,頭靠在她胳膊上,撒嬌道:“知道今兒是小表哥和祁珍成親,您老怕我胡思亂想,所以才吆喝著要打牌。平時可沒見您有這麼大興致,孫女心上感動,知道您老人家心疼我。不過,怎的您老也得顧著身子?今兒我勸了半晚上,您非要打,還要想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