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極其明顯地在波動,強悍得連他都難以壓制。
就在容定塵呆愣的片刻,白鳳隱將手掌按在沈珏眉心,看著容定塵粲然一笑。
那抹笑容,帶著難以言喻的神秘感,美得令人窒息。
容定塵的一刻耽擱,事情便無可挽回了,當白鳳隱將禁術血印印在沈珏額頭上時,禁術就已經完成,再無逆轉可能。
禁術完成,白鳳隱的眼眸和氣息恢復常態。搖搖晃晃起身,她只來得及與容定塵說上一句話。
“一起……活著回去吧……”
之後,便是昏天黑地,漫長沉睡。
距離天麓山數千裡外的風越國帝都鳳落城,罕見的五月飛雪讓整個帝都染上不詳味道。
“朕撥給你六萬精兵,軍資糧草要多少有多少,你卻告訴朕,你輸了?究竟是什麼讓你鼓起勇氣,跟著說你輸給了七千個烏合之眾?說啊!”
堅硬茶杯毫不留情摔到長芸郡平叛軍主將額頭上,立刻有一抹血光滴落地面。
書房裡,所有被傳召來的朝臣都不敢吭聲,個個噤若寒蟬,心裡冷汗直流。
殞王容定塵和臭名昭著的白家五小姐白鳳隱當眾揭露皇帝醜聞,而後揚長離去並奪取長芸郡擁兵自守,這對皇帝容蕭夙而言是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挑釁。怒不可遏的容蕭夙派出九天軍六萬精兵,又調撥出色將領和足夠輜重去攻打長芸郡,本以為人多勢眾足以迅速剿滅叛黨,卻不料被駐守岐山黑水兩地的七千江湖人士打得落花流水。
接連丟臉,容蕭夙已經瀕臨暴怒極限。
有老臣看得不忍,硬著頭皮上前:“皇上,此事也不能完全怪劉將軍。長芸郡本就是易守難攻之地,加上駐守岐山黑水兩處通路的七千人馬,都是來自江湖的野蠻人士,個個武藝高強、能夠以一敵十,劉將軍再怎麼擅於排兵佈陣,一樣是要吃虧啊!”
“以一敵十?我軍十人去砍一個人,砍不死嗎?難不成那些亂黨有三頭六臂十八條腿?你們這些無能的廢物,就只會愚弄朕是嗎?”
容蕭夙氣上心頭,蠻不講理,再沒有朝臣敢於辯解。
稍稍冷靜片刻,容蕭夙冷哼一聲揮手:“傳朕旨意,革除劉勳徵軍主將之職,官降一等,留京待審。長芸徵軍指揮權移交長門司,但有補給要求,各地方不得拖延怠慢。行了,都退下吧,朕不想看見你們!”
“這……領兵重權,怎能交給長門司?唉……”
在場老臣連連嘆氣卻是無可奈何。待一群人都離開後,僅剩下左靖樓在書房中靜候。
容蕭夙對他,也是沒什麼好臉色:“哼,你不是說用不了多久容定塵就會不戰而敗嗎?如今一月已過,怎麼什麼風聲都沒有?”
“微臣派人到長芸郡一帶打探過,據說逆賊容定塵和白鳳隱夫婦並不在長芸郡內,他們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悄悄離開,目前下落不明。”
“什麼叫下落不明?”容蕭夙怒極反笑,“信誓旦旦讓朕放心的是你,如今說人不見了的也是你,你當朕是三歲孩子嗎?容定塵到底是死是活,什麼時候你能給朕個結論?”
左靖樓謙卑地深深彎腰:“這件事是微臣大意了,忘記容定塵身邊還有白鳳隱。白鳳隱是巫族後裔,精通蠱術,想來他們離開長芸郡,正是為了去尋找解除容定塵蠱毒的解藥。”
“又是她……”
幾乎成為每一夜噩夢源頭的女人浮現在容蕭夙腦海,年近半百的皇帝怒容難消,不覺間竟然將掌中書卷捏皺。
“鳳隱,你真的想要逼死朕嗎?既然你不給朕活路,朕也沒必要再顧念往昔情分了。”
自言自語呢喃一番後,容蕭夙冷冷看向左靖樓。
左靖樓十分識趣,立刻跪下以示忠誠。
容蕭夙總算稍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