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層,電梯現在還停在18層,方奕霖與蕭淺同時超電梯那兒看了一眼,然後兩個人不要命的往樓上跑,他們的腦海裡幾乎是一片空白的,他們現在想的只有一件事——不顧一切去到手術室,看看那名女傷患是不是安小末。19層的樓梯,算起來,兩三百個階梯是有的,方奕霖與蕭淺兩人有好些日子沒鍛鍊了,一口氣要爬這麼高,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面色也露了些慘白,卻只是稍微靠著牆壁休息了幾秒鐘,就又開始向著那似無盡頭的樓梯上跑。
方奕霖感覺雙腳都已經無力,要向下跪去了,再抬頭看了看,現在是十六層,還有三層才到手術室,他的汗水似順著他的每根經脈滑落,全身像是有團火在燃燒著,而額頭卻又是冰著的。
方奕霖難受極了,他鬆了鬆領口的領帶,微弓身子,雙手撐在大腿上,喘一口大氣,又向上跑。
好不容易,眼看著十九樓的樓梯提示牌,方奕霖恨不得一頭栽在地上,可他不能,他踉蹌著向前快走了幾步,再將樓梯的門推開,好似迎來一片光明,讓他看到了希望。他與蕭淺兩人向轉角走去,“手術室”三個大字赫然印在他們的眼中,那扇緊閉的手術室大門紋絲不動,方奕霖不敢想象安小末就躺在裡面正與死神搏鬥,他像是失去了理智,直往大門那兒衝,一心要見到安小末,陪在她身旁,喚她醒來。
“醫生正在為傷者動手術,請你們在外等候!”幾名警察將方奕霖與蕭淺攔下,以免他們打擾病人的治療。
“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放我進去!那是我老婆!”方奕霖像是瘋了一般要往手術室裡衝。
他指著手術室的門大聲喊著,彷彿自己這樣歇斯底里的喊破嗓子,就能將安小末喊醒來一般。
“方先生,請你冷靜一點,配合醫生的治療。”警察認識方奕霖,邊攔住他邊勸阻著。
“鬆開我!我命令你們鬆開!”方奕霖繼續喊,他的眼裡含著血絲,不顧一切要衝到手術室裡去一看究竟。“你給我安靜點兒!這裡是醫院,不是任由你發號施令的方氏集團!如果因為你耽誤了小末的治療,我跟你沒完!”蕭淺拉住方奕霖,他保持著僅有的理智,只求那個躺在手術室裡的女傷患不是安小末才好。
“我要去陪她!”方奕霖吼著,想掙開蕭淺。
“你怎麼確定就是小末!你說!是不是你派人開車撞的她?”蕭淺的雙手冒起青筋,瞪著方奕霖,氣得直喘粗氣。
而方奕霖此刻根本沒有能靜下心來思考的理智,他擔心那個躺在手術室裡的女傷患就是安小末,在心裡一直這樣擔心著,彷彿,就篤定了那個女人正是安小末一般。
“我不管!我要進去看她!”方奕霖又一次要往手術室裡衝。
見方奕霖如此衝動,蕭淺對著方奕霖一拳揮過去,方奕霖一時沒站穩,往後退了好幾步。
只聽蕭淺怒吼著:“若不是你們方家的人將小末逼走,她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我不想在這兒看見你,你給我滾!少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
聽了蕭淺的話,方奕霖突然安靜下來,他現在就像是一隻原本該咆哮的獅子,突然受了重傷,失去了萬獸之王的威風。
隨著他的安靜,偌大的醫院也突然變得寂靜起來,這條只通往手術室的道路,除了重傷患者的家屬會在這條走道上靜靜守候,一般不會有人來,因此,這兒顯得格外的陰森與淒涼。
時間一分一秒慢慢溜走,方奕霖從未感覺過日子有這麼難熬,俗話說度日如年,他覺得用度秒如年來形容自己此刻的焦急都不過分。
他緊盯著那扇關緊的手術室大門,上面寫著“手術正在進行中”。
那一扇冰冷的門擋住了他所有的期盼,那一扇冰冷的門是生與死的界限,那一扇冰冷的門毫不留情的阻隔了他對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