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我心裡惦記著他可能有什麼事情不好對家裡說,就悄悄跟上去想看看能不能幫忙,結果到了那私妓接客的腌臢地方,他就將我打暈扛進去,等我再次醒來,已經被人捉在了床上!”他又紅著眼睛瞪著邵勁,罵道,“我平日如果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只管與我不對付就是了,現在你做這樣的設計,到底把父親母親置於何地?”
邵勁一直聽著邵方把這些話全都說完了。
然後他才輕輕咳嗽了一聲:“哥哥,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不過昨天晚上,我並沒有出府去。”
邵方冷笑:“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
“那要是我告訴你他昨天晚上確實沒有出府,一直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也要說我在狡辯?”一道冷冷的聲音自旁邊插入。
邵方想也不想:“當然!我親眼看見邵勁進了那道房門……!”
姜氏此刻再不能不說話,她怒喝了一聲:“夠了,你是怎麼和你父親說話的!昨天喝了半夜的酒,到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吧!”
“孃親,我沒有——”邵方嗆聲到一半突然驚醒過來,忙去看自家父親的面孔,只見父親的面容就如同冰雪一樣的冷,他聲音頓時有點結巴,“父親,我……”
“昨天你弟弟跟我在一起談了半宿的話。”邵文忠冷冷說,“我看正如你母親所說,你現在也還沒有睡醒吧——給我去請一旬的假,在家裡好好待著,別再出去丟人現眼了!勁兒,我們走。”
邵勁低應一聲,沒有去看邵方灰白的臉色,只跟著邵文忠往前走去。
這一路上再沒有二話,等到轎子在宮門之前停下來,邵文忠自上走下來的時候,他對跟到自己身後的邵勁說:“代王的脾氣有點古怪,你要好好服侍。”
“是。”反正當孫子的總是自己,邵勁很坦然。
“皇上的本意是給代王找一個能管束住他的伴讀,但代王年紀還小,只要不鬧出那些是是非非,調皮搗蛋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邵文忠又說。
“是。”反正熊孩子不是自己家的,邵勁無所謂。
“去吧。”邵文忠說。
邵勁點了頭,正要往前,邵文忠輕輕的聲音突然又傳來:
“我不管昨天的真相是什麼,我只要叫你知道,你和邵方都是我的兒子,在我眼裡,你們都是一樣的,誰更強,以後我肩上的這擔子,就交給誰來擔著。”
邵勁的腳步緩了一下,他回頭面對著邵文忠,剛說了句:“爹……”
但邵文忠已經擺了擺手,道:“行了,快去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邵文忠也不等邵勁再做什麼反應,徑自往大朝會的路上走去。
邵勁神情微妙的盯著邵文忠的背影一會。
他這時候突然竟也有些佩服邵文忠。
昨日的那些事情並不真是無跡可尋,但邵文忠竟能明說“不管誰是誰非,我只看誰更有用”……暫且不管姜氏當年是怎麼嫁給邵文忠的,至少邵方是這個男人一直看著長大的血脈,又沒有他那樣曲折的身世,結果現在只他只表現出了自己的“用途”,邵文忠就立刻選擇“更有用”的……
這男人狼心狗肺到如此地步,也真叫人歎為觀止。
果然一個人的品性從小事上就能夠體現得徹徹底底,對邵文忠而言,那些所有禮義廉恥大概都毫無價值,唯獨叫他重視的,只有對他有用、符合他利益的人……除此之外,什麼血脈親情,又值個什麼價錢?
如果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說不定就要被他騙倒了,但現在嘛……
他抬眼看著因為直接炮擊了楊國公而被眾人避著、就一個人向前走去的邵文忠,認真祈禱著對方最後能夠發現這些權勢利益能夠陪伴他一輩子——否則為了它殺妻害子,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