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陸櫻和江誠他們的車途經一串延綿山丘,忽聞其間傳出人聲槍響。車內的陸櫻、江誠二人默契的對視一眼,未免惹上是非,打算改道繞行。
不想,一旁樹叢裡橫躥出一輛破舊轎車,迎頭便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車速不慢,加之那轎車委實來得突然,饒是江誠的反應再快,猛踩住剎車,仍止不住車子前進的慣性。
‘砰’的一聲,車頭狠狠撞在那輛轎車的中段,撞擊之後產生的強烈慣性使得陸櫻和江誠同時向前傾,若非兩人都有綁安全帶的習慣,只怕是人得直接從車前玻璃裡飛躥出去。
穩住身形,兩人朝車外看去,這一下撞得委實有些狠了,車前蓋被撞得翻起,車頭處濃煙滾滾。
眼看這情形,分明是一早就準備好了的,守株待兔,只等著那隻途經的兔子,而很不巧的是,他們正成了那兔子。看來這次的事,他們事不想管也得管了。
與此同時,被撞的那輛破舊轎車本就七零八落的車門被人一腳踢開,陸續走下來四個荷槍負彈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
末世後,大大小小的安全區在各地相繼成立,人們躲進安全區以尋求庇護成為大勢所趨,然而卻也有這樣一群異類,他們不依附於任一安全區,專靠打家劫舍那些小規模的安全區為生,不會在一個地區停留超過十天,在華國境內四處流竄,你很難尋覓到他們的確切方位,對他們的突然襲擊防不勝防。所以,對於很多防禦設施還未成氣候的小規模安全區來說,他們畏懼這些‘流匪’更有甚於喪屍。畢竟一般小規模安全區的設立點都相對偏僻,遇上喪屍潮的機會並不多,而‘流匪’則不同,他們或許不比喪屍兇悍,卻要比喪屍聰明得多。
尤其是近兩年‘雙煞’的傳聞甚囂塵上,喚醒了不少人體內潛藏的不安分因子。連區區兩個人都在這末世橫行無忌,他們能集結到更多的人,又害怕什麼?再加上近兩年,隨著各大型安全區的逐個完善,安全區內的不平等事件屢見不鮮。那些安全區的創始人,或許從前還能和大家一起吃苦,平起平坐,到如今放眼整個華國,可以說沒有哪個安全區的頭領能做到不忘初心,權力這玩意兒對人從來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它能迷失人性,把一個好端端的人變成衣冠禽獸。
有壓迫就會有反抗,對於那些被壓迫的人如是,對於那些不安於現狀的人更如是。
如今華國境內,‘流匪’之風肆虐,甚至有一部分‘流匪’團體已經到了令那些大型安全區都忌憚的程度。
而眼下陸櫻和江誠正是碰到了在這末世比之於喪屍更令人聞風喪膽的‘流匪’,不遠處的山麓裡駐紮著一處農莊,亦可以說是一個微型規模的安全區,即是這群‘流匪’的目標。
“嘖,撞得真狠,這破車總算是報廢了。”為首一肥頭大耳整個人都顯得油膩膩的中年男人先兜著自己那輛破轎車打量了一圈,隨後摸著腰兜裡的槍,衝前面那輛雖然車蓋翻起,車頭還冒著濃煙卻依然看得出車身簇新的越野車厲聲呵斥道:“下車,都他媽給我下車!”
呵斥歸呵斥,若你仔細聽字裡行間卻其實不帶任何底氣。
這年月還能開上這麼好車的必定都是從那些個名頭響亮的大型安全區裡出來的,所以說要麼他們今天走了大運碰上了肥羊,要麼就是倒了血黴撞上了惹不得的,兩種可能的機率約莫一九開。中年男人不禁在心裡暗惱負責開車的小弟沒有眼色,這大熱的天他的背後脊樑卻是涼颼颼的,摸槍的那隻手也早已經是汗水涔涔了。
車內的陸櫻和江誠在看清來人的面目後卻具是一愣,這肥頭大耳渾身都透出一股子油膩膩的中年男子兩人竟是認識的。要說時隔三年,這人的變化著實不小,頭頂稀稀拉拉的頭髮長長了,許久沒有清洗的樣子,結成條狀歪歪的打在一邊,原先一臉的橫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