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點點頭,不再瞧梔雪,轉身離開。
張瀟晗果然在會客室等著,瞧見木槿進來,用眼神詢問了下,木槿點點頭,略站了下,忽然笑道:“在某些方面,夜道友秉性與你一樣。”
張瀟晗聳聳肩,夜未央得手了,自然也就不用神識交流了,甚至禁制也不用佈置起來:“可我還是不喜歡。”
沒有人會喜歡這種感覺,就如前世看過的科幻電影,分身分明就相當於克隆出來的人,沒有人會喜歡克隆出來的自己,明明是自己,有和自己相同的習慣和秉性,卻有不同的思維,甚至會因為立場不同而站在對立面。
“我現在有種慶幸的感覺,夜道友修習的是神族功法。”木槿搖搖頭,“如果夜道友留在人界,報復起來……”
張瀟晗歪歪嘴,露出絲冷笑:“放心吧,總有一天她會找上你的,所以你只能不斷變強。”
“以後再說以後的吧。”木槿嘴裡這麼說著,心裡卻不自覺有不同的想法,也許有一天,張瀟晗和夜無央能共同站在巔峰。
等了沒有多久,夜無央就回來了,神情沒有半分變化,彷彿收了一個神僕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炫耀的事情。
“夜道友,你這就算是有了信仰的神修了?”木槿好奇道。
夜無央瞟了木槿一眼:“不算,只是有了信仰我的神修。”接著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我不會信奉任何人的,誰也拿不走我的信仰之力。”
這句話木槿和張瀟晗全都贊同,神族這種依靠信仰之力的功法,就是一柄雙刃劍,用得好了,互相受益,而用得不恰當了,對彼此都是傷害。
這個村子就是三人向北行進的而一個插曲,短暫地逗留,得到一個神僕,誰也沒有多大反響,只可惜一路潛行,再如梔雪這般的神修就少見了。
隨著往北,溫度逐漸下降,綠色植被也逐漸稀少,換以枯黃的景色,而到後來,開始出現皚皚白雪,一片北國風光。
一路北行,並未與太多的神界修士交道,張瀟晗卻逐漸沉默下來,檀中的魔氣越來越暴虐起來,她不得不開始壓制,並且她的脾氣也彷彿暴躁起來,只能靠少言寡語來控制自己。
張瀟晗情緒的變化也影響到木槿和夜無央,兩個人也都很少言語,好在神界修士與人界修士生活習性不同,少有修士像三人這樣長途跋涉,再加上都是荒山野嶺地趕路,一路上也很少遇到其他修士。
三人都乘坐著白狼,以白狼最低大乘後期的體力,一日飛行數萬裡自然是毫不費力之事,而為了避免引起沿途遇見的修士懷疑,張瀟晗和夜無央換了坐騎,張瀟晗座下的是修為最低的大乘期的白狼。
張瀟晗多數時間都在壓制魔氣的暴虐,但逐漸,這暴虐開始有壓制不住的趨勢,張瀟晗的眼神裡總是莫名出現兇意,這兇意並沒有針對木槿和夜無央,但是二人也都感覺到壓力。
不得已,每到休息的時候,張瀟晗就拿出材料來煉器,恨不得以太陽真火將煉器的材料全都灼燒得一乾二淨,而終於有一天,她竟然祭出了一股黑色的火焰。
魔氣已經不甘心潛伏在張瀟晗的身體之內了。
張瀟晗和木槿全都怔住了,張瀟晗已經煉化了紫氣,唯有魔氣沒有動用,就是希望在有一天,將魔氣連同峒簫的筋骨全都還給他,可如今,魔氣竟然想要壓制張瀟晗的紫氣與自身靈力。
看著手心裡的黑色火焰,張瀟晗面無表情了好一會,接著才嘆息一聲收回了黑色火焰,不死之意在心中湧動,長久沒有悸動的心臟好像開始砰砰地跳動起來。
“怎麼了?”木槿低聲問道,黑夜裡燃燒的黑色火焰,給他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張瀟晗輕易不會露出這般表情。
他說不好這是什麼樣的表情,好像無可奈何,卻又好像無動於衷,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