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桐然說:“野營是要住帳篷的吧,又不是睡亭子。而且今天拿了錢,完全可以住賓館。”
“賓館?是客棧的意思吧。我拿了這麼多酒,在賓館喝多沒意思,這裡就不錯。改天再住那。”
“不懂。”
“別再添柴,快好了。”
“哦。”
晚飯時,景杉和江猛沒吃多少,因為飯菜都被空桐然解決光了,他們提起的筷子還沒下去菜已經少了大半。江猛對空桐然說:“今晚你洗……”
“八點了!”空桐然突然喊了一聲,然後倒地不起。吃飽就睡,真爽。留下景杉和江猛兩人乾瞪眼。後來才知道空桐然設定是晚八點定時關機,也就是睡覺。
景杉夾了一個菜吃,江猛馬上開了一罐酒遞給景杉,自己也開了一罐,喝了一口後說:“你猜的沒錯,我是有事瞞著你。但我不打算告訴你。”
景杉愣了一瞬,嘴角微微一扯,問:“你今天親自下廚,還堅持住外面,就是為了說這話?”
“當然是為了和好。只是這話我要先說清楚。我再怎麼說也是你大哥,總不會害你。
“不要跟他說一樣的話。”景杉皺了皺眉,一口氣把罐裡的酒喝光,又開另一罐喝。
江猛看她看了一段時間,一口一口地喝著酒,說:“八年沒見,你還是不喜歡你爹。”
景杉愣了一瞬,問:“八年?自從你們搬走,不是已經十年了嗎?”
這時江猛也愣住了,說:“我今年二十。”
“我也是。”景杉嚥了咽口水,說:“我本來比你小兩歲。”
“在我被野軍殺死前,萌軍搶回了第一座城池。”
“那是兩年前。”
江猛一甩頭,說:“這麼說我還年輕了兩歲。不說這事了,說起來,你爹也真是狠心,從小就讓你扮男裝,十幾年來我也沒識破。”
“扮男裝也好,我做不來盈春姐那樣的。”
“慢慢來就行。對了,我想起一件事。你爹走後,我爹不是想早點給你找個女人養著嗎?後來你跟那個女人說,哈哈,‘我不能人道’,哈哈。那時我爹都被你氣瘋了,又不好說什麼。你說我那時怎麼就沒想到你是女人呢?以前紅家那小子不老是跟你作對麼,哈哈,不能想象他知道你是女人會有什麼反應。”
景杉皺眉轉著酒罐子。
江猛似乎沒發現她的這一舉動,盯著她黑黑的臉左看右看,最後嘀咕著:“明天去老闆那裡問問有沒有美白面板的東西……”
景杉和江猛喝酒喝地差不多了之後,整理了一下,江猛就去別的亭子睡了。
景杉斜坐在亭子的座椅上,仰頭看著滿月,自語道:“滿月啊,滿月。呵呵……”
景杉坐了一會兒,從小包裹裡取出那瓶酒,拿在手上晃了晃,開啟塞子聞了半會,自言道:“保重啦,紅石……哈哈,說什麼不會再離開我,我就知道……”
景杉不說了,微眯著眼,把酒瓶裡的酒一飲而盡。瓶子突然掉到地上摔得粉碎,景杉也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只是這個夜晚的開始。
深夜時,一個女人憑空出現在樹林中。女人左右張望了一段時間,“咦”了一聲,朝一個方向走去。女人很快就走到走到景杉和空桐然睡著的亭子中。女人看了眼景杉,然後把視線移到地上的碎片,最後一句“之前這麼弱,果真是這個的緣故”。女人再走到空桐然旁邊,捋了捋她的頭髮,靜靜地看了一會,不禁微微地笑了起來。
突然,她的笑容收起來了,手也收了回來,又看了一段時間後,離開亭子。女人走到離亭子稍遠的地方,只一跳,就跳到樹梢上,穩穩地坐在樹枝上。女人折下旁邊的一根細枝條,緩緩地用手指撫過樹枝,然後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