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比的明亮,但那光明卻未必是你想要的。
一個豪華的房間,隔著一道屏風裡面傳來格魯的哭泣聲。亞瑟心裡一沉,格魯果然在這裡,只是對方比自己還要危險的多,但自己淪落至此,卻也沒有辦法幫到他了。
而且格魯恐怕會把一切都說出來吧!亞瑟瞭解塔門的地精對於夏洛克的狂熱崇拜。
在菲爾德的示意下,亞瑟就那麼等待,但接著兩個地精的對話清清楚楚的傳過來。夏洛克無論用怎樣的辦法也無法讓格魯說出亞瑟的名字,一直到後來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一切,格魯才把一切都攔在自己身上然後俯首待死。
亞瑟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他對格魯平日的幫助乃是出自本身的性格如此隨意,而那天晚上其實是不好推拒格魯的求助,以至於後來事情脫離自己的控制,一步步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亞瑟也並不後悔幫助格魯,如果那樣的情況下不出手就實在不是自己的性格了。
夏洛克望了一眼地上的格魯,長長的嘆了口氣,目光彷彿延伸到遙遠的過往。朋友?地精真的會有朋友嗎?無處不是鄙夷和嘲弄,哪裡都有虐待和殺戮。但在漫無邊際的歷史中,總有些人是特別的吧!
想到這裡夏洛克哈哈大笑,“亞瑟,你看到了吧!地精也是有尊嚴的,即使是像老鼠一樣的地精,也是有尊嚴的,只是對一隻地精來說,保護自己尊嚴的代價未免有點太大了。”
在格魯驚詫的目光中,亞瑟慢慢從屏風後面走出來,高聲道:“格魯,從今以後你以後就是亞瑟的朋友了。而夏洛克先生,你大概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吧,我並不後悔殺了你兒子,那樣的白痴我殺一百個也不會手軟。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儘管來好了。”
也許老鼠最終也咬不斷繩索,但陷阱中的獅子也會隨著他的行動爆發出真正的勇氣來。
但令亞瑟感到奇怪的是,房間裡只有夏洛克和格魯二人,難道他真的不怕自己這頭困獸暴起傷人,難道菲爾德真的對自己就那麼自信嗎?
但更令亞瑟意外的卻還在後面。夏洛克這個受害人父母,竟然對兇手亞瑟微笑著說:“亞瑟,真是久違了。能在這裡見面真是經歷了太多的曲折,如果不是命運的安排,恐怕我們就見不到彼此了。”
“唔?”亞瑟完全搞不懂對方是什麼意思。什麼久違了,什麼命運的安排,這隻地精死了獨生子傷心過度腦袋秀逗了嗎?
亞瑟不明所以的問道:“祖父大人,戲耍獵物可不是一個好獵人該做的,雖然那是人的天性,但您可是地精啊!”
夏洛克哈哈大笑:“祖父大人,亞瑟小朋友,你還真是有想象力啊!不過也難怪,我確實也是半個祖父了。今天真是個不同尋常的夜晚,新國王馬上就會誕生了,老國王也該退場了。好了梅爾,出來見見你的好弟子吧。”
亞瑟心中驚訝,梅爾老師不是告訴自己他要出去一段時間,要到豐收祭盛典才能回來,但是現在他竟然就在塔門,而且是在自己仇敵的房間裡,他在其中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
梅爾法師依舊穿著他那身灰藍色的法師袍,只是臉上洋溢著笑容,讚許的看了一眼亞瑟,然後對著夏洛克道:“怎麼樣,夏洛克,我的眼光還是好的吧!你兒子的死雖然意外,但總不算是沒有價值。”
所有人都微笑著,包括亞瑟身後的菲爾德,但亞瑟感覺糟透了,他寧可面對一群盜賊的圍攻,也不願意面對這種他完全弄不懂的笑容。好像有一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完全被矇在鼓裡。地上的格魯也是一臉迷惑。
夏洛克將格魯扶起來微笑著說:“孩子,你有一顆了不起的心,如果你願意的話,你以後就姓夏洛克了。”
格魯搞不清事情的變化,只是疑惑的問:“可是,阿諾先生,哦不,是亞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