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攔住了他。
長鶴不解。
阿茶問:“你惹上了人?”
他們已經踏進了包圍圈。
至少有三十個。
對方早早就埋伏在這兒了。
她從長鶴拆開包袱的時候,就意識到了。
風雪太大,影響了她的判斷。
不然,她能更早知道。
但,不礙事。
她不論何時知道,都不會說出來。
她會讓長鶴先做完他的事。
若是以往,長鶴也能察覺。
但今日,風雪截斷了很多感知,尤其他沉浸在悲傷和懷念之中,感知力就更低了。
但,不要緊。
他知道阿茶的意思。
他立刻警覺起來,“確定不是你惹的人?”
說的時候,他已經緩緩抽出了跟了他十多年削鐵如泥的寶劍。
長鶴的推測也很合理,對方的確可能是透過阿茶找來的。
阿茶眉眼劃過冷意,“能埋伏在這裡的人,一定是你和我都惹過的人。”
跟蹤她的人,不一定知道她的終點。
但瞭解長鶴的人,一定知道他的習慣。
除非,跟蹤她的人恰好熟悉她和長鶴,知道他們一定會在此處停留。
又是一陣強勁的混著冰雪的風。
阿茶的兜帽被掀開,露出了她光潔的額頭,和被風吹亂的碎髮。
她已經拔出了劍。
兩人背對而立。
“是徐廷驊。”
長鶴也反應了過來。
除了他,就是當年那批神秘人。
神秘人做事不留餘地,又不留痕跡,根本沒有必要現身,再添事端。
“他真的是無聊。”
阿茶實在是不明白,徐廷驊跟著長鶴幹什麼……怕他找上他,先下手為強嗎?
還是想找機會報復他?因為他讓他有所損失?
“天底下瘋子很多,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長鶴諷刺地說著。
他還想去找他呢,他倒是先派人來了。
果然心虛的人容易先出手。
兩人聊著天,警惕心絲毫不減。
“說不定,他也想去會會當年那撥神秘人。”
阿茶倒是又想到一個可能。
驕傲如他,肯定不會甘心當年的落荒而逃。
風雪糊眼,兩人不敢輕舉妄動。
同樣,埋伏在附近的人也不敢。
雙方都在等時機。
一盞茶後,大風大雪也累了,減緩了攻勢,稍作喘息。
也就是在喘息的間隙,東邊有人影動了動。
一動,就似旁人的十步。
“三個人。”阿茶判斷了出來。
長鶴掂量著情況,判斷,“我上。”
說完,身形一閃。
打鬥聲便傳來。
風也歇好了,再次大力颳了起來。
阿茶驟然出手!
潛入風中!
風聲裡多了並不清晰的悶哼,大雪洋洋灑灑,蓋住了戰況,根本分不清是敵是友。
在黑夜之中,尚能看見輪廓。
在如此大的風雪之中,雙目盡失明,雙耳盡失聰,唯一可靠的,是感覺。
殺氣、劍氣。
終於,風雪再次停下。
一道劍光陡然而起。
一時間根本分不清是她的劍光更寒,還是冰雪更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