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裡,感受溫度。
涼的。
晏安離開已久。
徐廷驊收回手,閉上了眼,“還是被發現了麼……”
極東,他就說,好端端的,來什麼極東?!
他立即起身,走到旁邊客房,敲門,“阿茶姑娘。”
仍舊沒有回應。
果然不在。
“徐公子在做什麼?”
一道聲音自徐廷驊身後響起。
徐廷驊收斂了情緒,又成了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眉間染上了憂愁,“沒什麼,公……她不在房中,有些擔心,想來問問阿茶姑娘,誰知,她也不在。”
長鶴看了一眼阿茶的房間,知道她和公主最近有事瞞著他,心中也起了一絲不悅,很快,他將不悅壓了下去。
長鶴皺了皺眉,“公子放心,有阿茶在,不會有事。”
“那便好。”徐廷驊看似舒了一口氣。
……
此時,晏安已經從木屋中走了出來。
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笑意,眉間又含著化不開的擔憂。
很是矛盾。
阿茶心中的疑惑聚集到了頂點。
晏安卻在下一瞬,收斂了一切表情。
“今日亥時,來我房中。”
阿茶看見晏安手中多了一畫軸,她望向木屋,原本掛在牆上的畫已然不見。
兩人一腳踏進客棧的大門,徐廷驊就滿臉焦急地迎了上來,“公……這是去哪兒了?也不同我們說一聲。”
徐廷驊的眼睛掃到了阿茶手中拿著的畫軸上,再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深情款款地看著晏安。
晏安笑著道:“隨意出去轉了轉。”
她沒有多加解釋,徐廷驊又說了些情人間的話,阿茶覺得無聊,便帶著手上的畫軸回了房間。
深夜,晏安房中還點著燈,阿茶如約而至。
阿茶到的時候,晏安剛好將幾張信紙整理好,並將它們鄭重地交給阿茶。
“裡面的事關乎重大,我一直有些擔心……”
晏安皺起了眉,“不管怎樣,信你先拿著,有備無患。”
阿茶點頭,能讓晏安神秘又慎重的事,只能是關乎皇室。所以,本來打算問出心中疑問的她,決心保持沉默。
晏安稍一頷首,“也不知,這趟回京能否太平……”
阿茶微微皺眉。
晏安嘆了口氣,“如你所說,我的行蹤是藏不住的。”
見過晏安樣貌的人不在少數。
每過一個縣、一座城,都會遇見守城的、巡邏的官兵。
這些人裡面但凡有一個見過晏安,那晏安的行蹤就瞞不住。
這一路,雖然無人跟蹤,但不代表無人知曉她們行蹤。
“人到了一定地位,有了一定的權勢,就不必再費心佈置眼線了,因為處處是眼線。”
晏安意有所指。
阿茶沉默了一會兒,結合近一段時間頻繁出現的“南紹儒”這個名字,其實不難猜測晏安此行的目的跟南家有某種諱莫如深的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