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擺放。
大祁開國以來有兩百四十多年,又,六十年一輪迴,也就是說每一個干支排列的書架之中,都至少有四個重複的紀年。
本國的開國年份恰巧為甲子,書架第一排左側起,為甲子,右側為甲午。
如此可推,縣誌是從左側起,從前至後,為前三十干支,再從右側起,往後,是後三十干支。
左側第一排為甲子,最後一排為癸巳。
右側第一排為甲午,最後一排為癸亥。
今年是異亨二十二年,為壬申年,再由質子離世之時為異亨十年而推算出該年為庚申年。
庚申年應在後三十干支,也就是右側。
阿茶想到此,提步直走,一邊走,一邊往右邊書架上瞄。
快走到底之時,她停下腳步。
轉身,對著書架。
書架側方貼著紙條,紙條上寫著兩個字“庚申”。
阿茶便開始往裡走。
走到中間靠後的位置,看見了四個字,“邑亨十年”。
阿茶挑眉,開始從此處翻找縣誌。
晏安說,北漠質子是在中秋之前離宮的。就這一資訊,阿茶很快就找到了對應的縣誌。
“……九月初十,公子森至連豐,童縣令攜眾人相迎。是夜,公子森突患重疾,請醫不治,病歿。”
縣誌之上,關於這位北漠質子的記載只有寥寥數語,簡要到連發揮想象的空間都無。
不過,敏銳的阿茶還是嗅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請醫麼?”
阿茶在心中自語。
一陣風過。
縣誌已經擺回了原位。
彷彿無人來過。
……
阿茶迅速回了客棧,將自己的打算說給晏安。
“你想去藥鋪打聽,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位看診的醫生?”
晏安聽完阿茶的話,問。
阿茶點頭,“不錯。”
晏安道:“是個法子。只是……會不會打草驚蛇?”
阿茶也想到了這一層,“我會說我們一路北上,走遍大祁是為了給身患疑難雜症的家人求醫。”
晏安偏頭想了想,“以這樣的由頭去套話,可行。但……”
掩人耳目還是難。
阿茶直言不諱:“您的身份和行蹤,本就不可能瞞得住。”
不說別的,南胥肯定早已知曉。
所以這麼久了,都不來通知一句聞松的行蹤……這是已經知道她跟晏安秘密出京了,懶得給她報信。
她們這一路上的所有“微服”行為,不過是掩耳盜鈴,能瞞一時是一時罷了。
事實被揭穿,晏安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她臨行前,將行蹤報告給父皇,就是為了尋求禁衛的庇護,暗中多些人手,以防不軌之人。
阿茶繼續道:“既然如此,也不必太過憂慮打草驚蛇一事。追查真相,才是您的首要選擇,不是麼?”
晏安思忖再三,批准了阿茶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