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看左側的大床,帷幕下的被褥雖是整齊,卻在床頭搭著一件素白貼身內衣,床踏上一雙男道鞋!
楊么嚇得心兒亂跳,知道這裡是玄觀的內寢,立時將書一丟,就要退出去,卻沒料到從《史記》裡落出一張大紅婚柬,當頭寫著正是張報寧與楊么兩人的名字!
楊么看到此物,一把撿了起來,發出的日期正是當初被報寧逼婚的日子,不免咬唇哼道:“兩位大族長倒真是聽他的話,人還沒回,請柬就送到這裡來了!看他回去和誰成親!”
“他已經和楊天淑成親了。”玄觀地聲音從楊么背後響起。
楊么被嚇了一跳,雖是滿心氣惱,也為這個訊息所驚,“張報寧和楊天淑成親了?”
“你半路偷跑了,下禮、下德輩份太低,他當然只能和楊天淑成親了。”玄觀面色似是有些疲倦,卻泛著微笑,“你是怎麼偷跑的?張報寧肯定看得你極死,你們幾族的人都不會幫你地。”
楊么一聽這話,也忍不住有些得意,笑道:“你一定猜不出是誰救我!俗說話好心有好報,果然是一點沒錯!”說罷看了看外面,只有黃石、黃松遠遠站在房門外,便附在玄觀耳邊道:“是倪文俊救的我!”
玄觀全身劇震,雙目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一把將楊么拖到角落裡,極輕聲地問道:“你在長江上救了他?他現在怎麼樣?”
楊么忍著胳膊上的劇痛,微微笑著道:“他被報恩奴射了一箭。漂到了城陵磯,我正在那裡,順手救了他。後來他帶我逃到巴陵城外。就分開了,你放心,他本事大著呢,還想著要東山再起!”
玄觀雙手微微顫抖,喃喃道:“好!好!只要有他在,捲土重來也未必不可能!”突地又狠聲道:“都逃了快半年,一個信兒都不遞回去,他究竟想怎麼樣!”神色間卻是歡喜無比。
楊么見得他歡喜。也替他高興,笑道:“表哥,我地胳膊都要被你扼斷了。”
玄觀大愣,急忙鬆了手,面上露出歉然之色,輕聲道:“快看看,傷得怎麼樣了。”便要去捲起楊么地袍袖。
楊么雖是借色相使手段暗害蔣英;卻不過是迫於無奈;對著玄觀卻也知道分寸,連忙閃了開來,退了幾步笑道:“沒事的。黃石給了我一瓶藥治臉傷,想是對胳膊也有用,我睡覺前塗上一點就好了。”說罷。轉身急急出了內間。
楊么走到外門,狠狠瞪了黃石一眼,卻換來他微微一笑,楊么心知他全然不怕自己。一心奉承玄觀,頓時咬了牙,回頭對跟過來的玄觀道:“你幹嘛把我帶到你房裡來?你不知道不合規矩麼!”聲音極大,氣勢洶洶,黃石和黃松面露驚異。慌忙低頭。從門口退開了幾步。
玄觀瞟了門外地黃石一眼,笑道:“我這裡總是比別地房間暖和些。你方才不是著涼了麼?旁邊地房間方才生起暖籠,到底冷些,你看你頭髮還沒幹,要是去了別的房間,怕是要生病了。”說罷,轉頭叫了一聲:“黃石,去看看。”
黃石立時答應了一聲,進了左側地緊挨著的房門。
不一會兒,黃石在外面恭敬道:“啟稟掌門師叔,還要過兩個時辰,方才合適。”
楊么大氣,怒道:“你們都是一夥的,我不信你,我自己過去!”說罷直接衝進了左側的房門,當頭進去,還沒站穩,就是一個噴嚏打了出來,鼻涕直流!
身後一襲鶴氅罩了過來,玄觀看著她搖頭嘆道:“著涼了,再不小心,就準備吃幾天苦藥罷!”
楊么哭喪著臉,被玄觀牽回了自家地房間,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捧著杯熱茶取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