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氣是淡淡的,卻是說不出的諷刺意味:
“在京城這個地方,在你帶領的護城軍的重重包圍之下,你連人家的影兒都沒看到,如今還敢跟朕說出這樣的話。”陰夜冥視線轉向白傾天,“你不要忘了,朕絕對不會容許一個人犯兩次同樣的錯誤。”
白傾天心裡一寒,皇帝這樣的語氣,已經近乎於警告了,而會警告他,已經是看在他過往的表現上,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白傾天也算是最早追隨陰夜冥的人之一,對於陰夜冥的心性還是有幾分瞭解的,當下忙跪地道:“臣該死,臣但聽皇上吩咐。”
陰夜冥嘴角微勾,算是對他的反應還滿意,眼眸看向殿外,狹長的丹鳳眼挑成妖嬈邪魅的弧度,嘴角的笑意加深了,道:“這一次,朕要親自抓出那個人。”
是的,親自抓出。
不管是作為一個君王還是作為陰夜冥的角度,他都要親自去抓住那人。
作為一個君王,讓敵人安然無恙的來到自己的腳下,胡攪了一番,還讓他成功劫持了人安然無恙的走出,他作為天子的尊嚴何在?
作為陰夜冥,向來都是他設局的份,從來沒有人讓他這樣的狼狽過,讓他狼狽的人,除了一個人是特例外,其它的人,他統統都會百倍千倍的還回去,更何況,端康晟劫持的人是她。
而他,端康晟,當然不是例外。
“皇上,您準備怎麼做?”白傾天許久不見皇帝回應,主動抬頭問,他確實是非常的疑惑,因為以他之見,在官道上設定了重重關卡的情況下,那個烏真的皇帝定然不會鋌而走險走官道。
陰夜冥當然知道屬下的想法,只是眼眸微凝。
是的,一般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定然不會走管道,但是端康晟不是普通的人,他是皇帝,烏真的皇帝,堂堂的一國之君,作為一個君王的驕傲絕對不會容許選擇從小道狼狽而行,定然會走官道,要走官道,又不能讓人發現,那麼就只有一個方法——易容。
“去郾城。”陰夜冥向外走去的同時,扔下三個字。
你以為憑藉著烏真獨步天下的易容術就能夠暢通無助嗎?朕不用去破解你的易容術,朕要你自動的站出來。
玉函關。
燒焦的屍體,燒死的戰馬,殘肢斷臂滿地都是,活生生的人間煉獄。
一身鎧甲的陰夜辰安然的站在中間,青碧色的劍身因為斬殺了太多的人,已經被染得血紅,一天一夜的奮戰之後,這位十萬大軍的統帥卻是沒有半分的倦怠之色,只是幽藍的眼眸轉為湛藍,像是今天的天空一樣,純淨得讓人只覺得寧靜祥和,他正小心的擦拭著劍身上的血跡,姿態安然得像是站在自家的後花園一樣。
然而副將懷安眼底卻是隻有敬畏,是的,敬畏,之前是欽佩的神色,而經歷了此戰之後,就只是全心的敬畏了,那敬畏中隱隱有著某種恐懼的味道。
本是翩然溫和的佳公子,那般純淨的笑容,可是誰能夠想得到,在戰場上的時候,那般純淨的笑容裡,展示的是怎樣完美的殺人技巧,沒有多餘的花招,簡單的一招斃命,青碧色的劍光一閃,騎在馬上的烏真士兵還未反應過來,頭和身體已經分家了,那般的狠絕,像是每一劍都要窮盡自己的功力一般。
懷安恭敬而激動道:“秉王爺,我軍犧牲了五千六百人,重傷者一萬八千人,活捉俘虜五千人,殲敵……不計其數。”
是的,不計其數。
因為無法統計,先是火攻,玉函關兩邊地勢險要,稍有不慎,便是跌落萬丈山崖,大火一起,猝然不急的烏真大軍頓時大亂,戰馬受驚,跌下摔死這不計其數,然後是箭陣,從天而降的如同大雨一樣的箭陣,讓還未從大火的驚嚇中鎮定過來的烏真大軍又立刻大亂了,最後才是兩軍的對決,以逸待勞的嘉明大軍,和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