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略顯疲憊的面容上。
傅媽看著大太太一度張口想說些什麼,但看著她的模樣傅媽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給大太太蓋上了絨緞絲被後便推開大門走出了屋子。
“書兒畫兒你們倆馬上去姨太太、小姐、哥兒們的屋子那說一下今日就不用過來用午膳了。”傅媽媽吩咐著站在慈園外邊候著的書兒和畫兒,看到她倆詢問的眼神,傅媽又道:“大太太今兒身子不大舒服。”
待她們兩人走後,傅媽無奈的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
這麼多年了,大太太雖是把府裡的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井井有條。可自古以來婆媳的事就是道不清的,無論大太太做的多好,老太太都會挑刺。
老太太是個嚴謹的人,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所以老太太亦是一直對大太太持著挑剔態度,也因為這樣,所以連帶著老太太賞給大太太的劉媽都總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記得大太太剛嫁過來的第二天清晨,大太太特意起了個大早去給老太太敬茶,老太太也極滿意,但因為大太太孃家不肯相助的緣故,大老爺的官途一直未有起色,還是在小官上掛著,於是老太太便開始不耐了,之後也沒再給過大太太好臉色,這些大太太也是忍在心頭,好不容易這幾年老太太去了外邊靜養,還把府裡的事都交給大太太管,大太太好日子過了沒幾年,這幾日那邊又突然傳話過來說老太太要回府。雖不知是為何突然要回府,可這下子劉媽媽又開始得瑟起來。今兒個竟敢當著四小姐和七小姐的面不給大太太好臉色,也難怪大太太會氣得失了儀態。
隨著快要過年,府裡的事也開始多了起來。傅媽收起思緒,轉頭去忙活了。
大太太一人在屋內,難得的清靜。
她緩緩地睜開眼意外地發現暖陽灑遍了滿屋,今兒真是個好天氣。
大太太掀開那覆在身上的絨鍛絲被坐了起來,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老太太這次可真是耐不住了,竟然這麼急著回來……
這廂錦瑟和錦禾一起往東邊小姐哥兒們的屋子走著,兩人的身後跟著琴兒和初夏。
錦瑟走得額上滲出了些汗珠,忙掏出腰間的絲帕往額上擦了擦,連帶著身子也有些微喘,最近自己這副弱身子骨還是不大妥帖,多走幾步路就要喘一會兒。而且大太太的慈園離她們的屋子遠,一來一回的話要花上一頓飯的功夫。
“三日後就要去侯府,上次去過侯府後顧大夫人就說要我常去她那呢。啊!對了,妹妹你也要去侯府。”錦禾突然開口說道,笑意在臉上綻開,配著身上的粉色裙襖顯得她格外的嬌嫩。
錦瑟把帕子別回腰間,然後攏了攏身上的厚毛坎肩。
顧大夫人只不過是說的客套話罷了,四姐還拿出來炫耀。錦瑟不禁心裡冷笑了一番,看來四姐很擔心自己會搶過她的風頭。
錦禾看著錦瑟不答話便繼續說道:“那日妹妹的百蓮圖真真能堪稱是佳作了,說來也怪我,竟然忘了大姐不愛白蓮這事。”
還當她是原來那個無知的小女娃嗎?對她耍了手段還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雖是這麼想,但錦瑟還是輕笑著答:“無妨的,四姐也是一片好心。”
“不過妹妹是如何想起繡百蓮圖的?”錦禾不依不撓的問著。
“這是母親原來教過的一種繡法……”錦瑟輕輕的答著,這確實是母親生前教給她的,說是家中獨傳的。此繡法的針線繁複,繡線也都是近乎透明的顏色,一個不留神便又要從頭開始繡,所以這種繡法需要人有極大的耐心和耐性。
母親還說過這繡法有個名字:繁羅繡。
原來的自己年歲太小總是掌握不住這種繡法的精髓,但在再次拿起針線後,錦瑟意外的發現自己現在的心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