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寒見著天瓏,心中實有千言萬語想說,但卻問道:“太乙,你怎麼樣?”
盤蜒道:“還過得去,你呢?受傷了麼?”
血寒道:“也還過得去。”
天瓏冷冷說道:“你二人還有心思噓寒問暖,甜言蜜語?”
血寒嘆道:“師父,這許多年不見,你一上來便要殺了徒兒麼?”
天瓏道:“我本也不想殺你,我。。。先前碰上你身邊這人,心裡疑惑,坐在山上,想了很久很久,終於明白過來。太乙,我再度與你重逢,心裡本該很高興,你清不清楚?”
盤蜒道:“故友重逢,自有驚喜之情。閻王大人不必太過看重了。”
天瓏搖頭道:“但你我與這徒兒如此親密,卻令我失望極了。她在你身邊,擾你心神,管她是誰,我非殺她不可。”
血寒道:“師父,你殺了我,沒過幾年,我就活過來啦。我這血肉縱控念,比旁人活轉,更加快些,且能記得住往事。”
天瓏道:“將你逐走,就足夠了。”身後瞬間走出千頭黑狼,她一揚手,那黑狼足下生風,飛快撲上。
盤蜒哆哆嗦嗦,一咬舌尖,以劇痛抵擋劇痛,霎時蛇帝、細脖、吞山、修羅、逐陽五大閻王現身,同時出招,將眾黑狼打的血肉橫飛,灰飛煙滅。他痛的眼前一黑,踉踉蹌蹌,血寒急忙點出一指,指尖飛出血珠,鑽入盤蜒經脈,以血肉縱控念支撐盤蜒不倒。
天瓏見兩人配合親密,神色悽苦,道:“你為了她,不惜再度觸怒這世道之靈?”
盤蜒點了點頭,心想:“我與道長有約在先,哪怕舍了性命,也要助她達成心願。”可此時已痛的無法言語。
天瓏大聲道:“我找你找了千萬年,她為你做了什麼?”
血寒苦笑道:“師父,你喜歡太乙麼?我與他並無情感糾葛,僅是意氣相投的好友。”
天瓏深吸一口氣,目光冷靜,細看兩人,搖頭道:“你說的雖是真話,但卻在騙你自己。”
血寒吐吐舌頭,也搖了搖頭,道:“哪有此事?”
兩個少女對望一會兒,天瓏聳了聳肩,收去黑劍白劍,血光黑狼,盤蜒見狀,也散了莊周夢蝶,一時身軀搖晃,幾欲散架。
天地間似並未察覺這擾動,盤蜒提心吊膽等了一會兒,未有被放逐的跡象。
天瓏喃喃道:“我何必在乎你過往情事?我只求與你切磋而已。你身邊再多情人,與我無關。”
血寒嚷道:“師父,你說的雖是真話,但卻在騙你自己。”
天瓏哈哈一笑,朝血寒眨了眨眼,又回覆那無憂無慮的少女神態,揮了揮手,道:“太乙,下次再見時,你最好精神一些。你眼下模樣,不值得我動手。”說話間,兩人已找不見她,根本不知她如何離去。
盤蜒經此一役,已然想通,心想:“下次重逢,你未必敵得過我了。但我即便真制住你,我會為她們報仇麼?”
會的,會的,太乙,你發過誓,記得麼?
盤蜒雙膝發軟,鮮血涔涔如雨,從口鼻間滴落。
血寒見狀,自也心疼,急忙替他推拿,捏住他手掌傳功,兩人雙手緊緊相握,各自掌心全是冷汗。偶然間對視,都急扭過頭去。
血寒嚷道:“你別聽師傅瞎說,老孃對你沒別的心思。不過見你為老孃拼命,有些感動罷了。”
盤蜒道:“是啊,我與道長何等投緣,豈能讓那無聊愛意,壞了你我交情?”
血寒點頭稱是,扶他站起,嘟囔道:“你這人一運功便死去活來,怎能少得了貧道相伴?”
盤蜒心想:“難道真是上蒼開眼,賜下她這麼個活寶,助我完成這最後一段旅途麼?”
血寒嗔道:“誰是活寶了?你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