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被這白色劍芒刺中,若非真仙之體,立時煙消雲散,但盤蜒只閉目頃刻,已然無礙。
紅疫跳了一步,到他身前十丈處,神色失望,道:“你這太乙真氣,與以往又有何不同?而我學了其餘閻王技法,得諸般神功,你已非我敵手了。你讓我助你醒悟,莫非你實則仍未領會太乙真諦麼?”
又或者說,他仍心中仍留著愛與恨?
盤蜒想了想,說道:“得蒙閻王大人引導之功,如今正要一顯此術全貌,令大人品評其效。”
紅疫點了點頭,果然罷手,靜候盤蜒出招。
盤蜒身子不動,瞬間發功已畢,驀然間,紅疫察覺異樣,心頭大駭,只見盤蜒身後走出一人來,那人一身雪衣,容貌美豔,周身水汽氤氳,超凡脫俗。
紅疫沉聲道:“蛇帝共工?”
蛇帝不答,手掌緩緩推出,瞬間地面裂開,無數水劍飛出,直取紅疫,紅疫使天香經功夫,身前巨木瘋長,以木阻水,只聽喀喀幾聲,樹木粉碎,水劍消散。
這功力、手法,並無虛假,正是死在紅疫手上的那閻王。
她已復生了麼?盤蜒從何處找到她來?又如何能令她從聚魂山來到此地?
紅疫正在思索,不遠處,一座小山般的巨怪現形,那巨怪肥膩無比,巨口宛如山洞,醜陋兇惡,令人作嘔。
這是吞山閻王。
吞山閻王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黑氣來,紅疫使出天罡萬千變功夫,身前火雲翻滾,跳躍百丈,宛如城牆,與那黑氣抵消。
好個吞魂黑蛆,這吞山閻王也非虛幻。
驟然間,無數長長的脖子如雨落下,折轉追蹤,不依不饒,紅疫臉色一變,認出正是細脖邪龍的“刺心頭蠻”,她身邊白芒閃現,嗡嗡聲中,將那脖子一個個粉碎,一轉眼,那些脖子匯聚起來,一長脖龍首的怪物負手而立,神色空洞。
紅疫打從心底叫好,她可真沒想到盤蜒有這等能耐,這三大閻王合圍而前,各有神通,若在以往,紅疫必難全身而退。
紅疫道:“這吞山與蛇帝功力不全,唯獨這細脖邪龍完好無損。嗯,是了,你與他們相識時,他們正處於這般境況。”
盤蜒道:“閻王大人所言不錯。”
紅疫眼中閃著敬佩,綻放喜悅,她感到一番心血並未白費,她問道:“可否告知我其中道理?”
盤蜒也不隱瞞,答道:“閻王大人,蒙你賞識,當年你說我是山海一夢,並非真實人物,這隨口一言,卻已道破了天機。
世間萬物皆有靈識,天脈地脈,人脈龍脈,山脈海脈,風脈火脈,交織相連,起承轉折,匯聚成這乾坤日月。
脈象中自也有靈。
一隅山水,其脈象中有靈。這微小之靈一個個兒凝固起來,變作一個大靈,這大靈再尋其餘靈識,復又增長,百個千個,千千萬萬,終於將這百萬裡天下納於一仙靈掌控之中。
此仙靈不醒,凡間於它而言,正在做夢。
我以太乙之法,丈量天地,規劃靈脈,遁入這龐大仙靈的夢境,我欺騙它,引誘它,迷惑它,推動它,在它夢境中製造出幻影。
於它而言,那自是假的,但於這凡間而言,這卻再真實沒有。
我記得吞山,記得蛇帝,記得細脖,記得你,記得修羅非天,記得蜃龍,記得帝江刀,記得燭龍劍。。。。我擾動山海之夢,以我之記憶,借乾坤靈氣,塑造其人來。
山海之夢,也成了我的夢。
他們未必是真,無法持久,但用來對付閻王大人,卻也足夠。”
紅疫拍手道:“你還能變出我來?”
盤蜒道:“其中法則晦澀深奧,你活生生在我面前,故而我難以將你招出。只是其餘記憶,卻也不